秦氏已经想好若是蒲梓伶又哭又闹的,该用什么法子来对付她。她的宝贝儿子现在可是在准备春闱,她可不能让这丫头碍了事!
再说了,她儿子已经是举人,哪里是一个卖身为奴的丫头可以搭上的,就算曾身为国公府老夫人的贴身丫头也不成,哪怕名头再怎么好听,毕竟也是做人奴婢的,哪里有那些官家小姐来得优秀和规矩。
蒲梓伶却出乎秦氏意料之外,她不哭不闹,只是勾起冷笑,白嫩的手指紧紧捏住手中的包袱,冷冷说道:“婶娘,看来当年的婚约您是不认了,既然不认,那当初订亲的时候给的那个簪子还给我吧!婶娘家的钗子我也带上了,自然也该物归原主。”
她早就预料到了会有如此结果,既不是一心盼望嫁人的原主,自然没有半点伤心,然而当她冷静地掏出那根细得好似一折就会断的钗子时,还是忍不住往院子里多望一眼。
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人影的画面,让她为原主不值。
她找到韩家门前时问过了邻居,人人都说韩家的举人老爷几乎是足不出户的在家温书,现在她和秦氏两个人在门外一来一往说了这么久,音量也不小,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半点也没听见?
韩文诺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未婚妻,还是也绝情的认为一个丫鬟配不上他如今的举人身分了?
蒲梓伶的冷静和干脆反而让秦氏心里警惕了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不是糊弄我的吧?”她说着,却不知道这句话变相地承认了那个婚约。
蒲梓伶也不去挑这项错处,只淡淡道:“这东西我都拿出来了,婶娘还有什么好不信的?难道婶娘以为我会巴着这门亲事不放,非得要当着众人的面闹得双方都没了面子?”
秦氏被说中了心事,有些没面子,但还是硬撑着辩解了两句,“我这不是瞧着你赎身出了府,也没个亲人可以依靠才……”
蒲梓伶懒得听她说那些虚话,声音孱弱却语气坚定地打断了她的话,“这婚约既然能够说断就断,那我以后是好是歹,也不需要婶娘操心了。”
秦氏表情讪讪,“再怎么说,毕竟还是有亲戚情分在……”
蒲梓伶但笑不语,只是那明显的疏离感已经说明了她的不以为然。
要真有亲戚情分在,那怎么会在她上门询问亲事的时候摆出这样的脸色?
她向来厌恶优柔寡断拖泥带水,尤其是这样的事情,若要断还是得断了个干净才好,于是又开口催促秦氏去拿簪子来。
秦氏接了钗子,扭身回屋子里去,依稀还可以听见她咕哝着骂蒲梓伶不识好歹,蒲梓伶懒得听了,往回走到屋子前的一棵银杏树下等着。等了一会儿,一双蓝色布鞋走到她面前时,她抬眼一看,拿着簪子递到她面前的不是秦氏,而是婚约里的另一个主角—韩文诺。
韩文诺长得好,那是附近几个村子大家都知道的,秦氏打小就不让他下田,所以比起其他的农家子弟,他看
起来就多了几分的文秀,疏朗的眉眼,白净的肤色,搭上一身文人的长衫,像是话本里的翩翩公子化身成真人走了出来。
只是……无论再好,那都跟现在的她没有关系了。蒲梓伶稍稍打量他后就收回了眼神,打算接过簪子就离开。
只是簪子要换手的瞬间,韩文诺却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有些痛苦压抑的说着,“伶儿……我们再去求求母亲,母亲她只是许久没见你,不知道你是一个多么好的姑娘,别这么轻易的放弃了我们多年的感情,好吗?”
她抬眼望向他,韩文诺的一双眼里满是痛苦和恳求,她的手能感受到他施加的力道,若这是一出戏,她绝对会给这可怜的男人几分同情,可是换自己成了那悲情的女主角,她就只想冷笑。
她不急着抽回手,讥讽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反问了回去,“你说我们有多年的感情,那为何你中举后就杳无音讯?若你真如你所说的情深意切,那为何恳求婶娘的时候却是要等我被婶娘羞辱后再与我同去?韩文诺,让我彻底寒心断了这门亲事的,不是你娘秦氏,而是你。你既然懦弱的没有为这一份情意去争取过,就别怪我放弃这份感情放弃得如此容易。”
韩文诺白了脸,似乎不敢相信这个吐出一串串椎心之语的人是他记忆里温婉可人的女子。
他松开了手,任由蒲梓伶抽走了那根玉簪,嘴里喃喃道:“不是那样的,我也跟母亲说过,这些年我一直放在心上的人只有你一个……我作梦都想着哪日功成名就时,能够大红喜服的迎娶你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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