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希奇之处便在这是自发生叫魂案以来第一起的命案!”
永璇一惊。“你是说有人因被叫魂而死去!”
“王爷说对了!”傅鸿听十分坚定地道。
永璇更惊讶了。“傅大人,坐下来,好好将这命案的来龙去脉述说一遍。”
傅鸿听谢坐后,便开始禀告起案情。“王爷,由于您的叮咛,下官很早便通令辖区内的江苏、安徽和浙江三省巡抚要特别留意叫魂一案,只要有消息,不管大小都得上报总督府。”
永璇满意且赞许地点了点头。
“昨夜,下官突然接获浙江巡抚何大人派人带来的消息,说是杭州城里前两天发现一中年妇人陈氏衣襟被割,陈尸在卧房内。”
“衣襟被割?”永璇讶然重述道。
“是的,这正是叫魂术中的一种手法。”傅鸿听也特意强调这一点。
“那仵作验尸后怎讲?”
“这就是难办之处!”傅鸿听一脸沉重。“件作报告说‘查无死因’。”
“查无死因?!”永璇十分讶异。“这的确难办了……”这时他才了解为什么傅鸿听如此紧张的缘故。
“可更难办的是,陈氏死前一周曾与丈夫李兴说起,她上街时曾有人想割她衣襟,可被她侥幸进过一劫。”
“所以,你断定这是一起叫魂致死案?!”永璇眼露精光。
“是的。不过这叫魂案从十年前到现今,就无生病或死去的案例,若陈氏真因叫魂而丧了命,那可是破天荒第一遭的大事呀!”
永璇略一思忖,问道:“这李姓夫妇生活、感情如何?”
“回王爷,李兴原本出身小康,娶了陈氏后一直膝下空虚,并无一子半女,而由于他既无正当职业,又游手好闲地在茶坊赌场里流连,是以夫妇俩的生活一日不如一日,最后落得日常所需全由陈氏一人张罗。陈氏又颇凶悍,在这样的状况之下,夫妇俩的感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感情不好,自然时而争吵,那陈氏的死,李兴颇有嫌疑啰?”
“李兴有无嫌疑,有待证实,下官不敢断言。”
永璇点了点头后又做出假设,“如果这李兴有嫌疑,那会不会是他杀了人之后故布疑阵,让人以为陈氏是因叫魂而死亡?”
“这也不无可能,只是这个人有可能是李兴,但也有可能是另有其人。”
永璇低吟不语,却听傅鸿听又说了——
“王爷,陈氏一案已在杭州一带引起老百姓极大的恐慌了。老百姓往往一看见乞丐、生疏面孔或是僧人术士就疑神疑鬼地穷追猛打,简直是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他一脸的忧心忡忡。
永璇一听,眉头亦难舒展。“傅大人,为了尽快破此奇案,本王得尽速走一趟杭州,否则让此事蔓延开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呀!”
“王爷,可是您的安危——””
“好了!”永璇扬起手来打断他。“别再说了。准备一匹快马,本王今夜就起程杭州。”话一落,他又不忘交代一声,“还有,我去杭州的事同样不可声张,所谓‘明察暗访’,这明的方面让官府去忙,我暗中调查即可。”
“下官遵命!”
永璇点了点头,出了书房,开始历算自己的行程。
首先,得联络一下福祥,看看他那里有没有消息。若是有,就留下他继续调查,可万一还是什么也打听不到,那干脆让他同行,自己也多了个放心办事的人……
永璇突然想起了傅红瑛。
自己是该不告而别,还是跟她说一声?###
永璇南下杭州,没有不告而别,也没有打算告知傅红瑛。
他留了一封信给她。
没有不告而别是怕她误会自己负心,没有当面告知是怕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此刻,月上西桂,树形幢幢。
永璇一合上门,转身就想离开,不料有抹身影蓦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红红?!”他失声喊道。
傅红瑛瞧了他一眼,二话不说,便拉起了他直往后院走。
一到僻落暗黑一角,她才急急出声,“你要去哪里?”
今早他离去前的一句“今晚再来”的话,令她在房中痴痴地等他。可等了许久,却人影杏然、悄无声息,是以在焦急和胡思乱想中,她于脆直接找上门去。只是人才到,却发现他一副要出远门的模样。
“红红……”永璇眉头微皱,却不知从何说起。
“是的。我得去杭州一趟。”永璇选择据实以告,因为他觉得自己可以信任这个十分独特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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