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莽夫很霹雳(42)

2025-10-06 评论


“我想我就也留下来好了,也方便照顾二老!”

两人异口同声,罗慕兰瞪了简唐山一眼,简唐山也不甘示弱地回瞪。

“巧儿啊,为师的是想,你父母在此也需要有人就近照顾,再者战乱也不知几时才平静,为了让两老生活安定,”罗慕兰拿出当日带出来的那一大包珠宝金锭,笑得有点谄媚地说:“咱们就用这些变卖些钱,买地购屋,可好?”

林巧儿当然赞同,她微笑说:“感谢二位师长,大恩永生不忘,既是如此,买地购屋之事,就由二位师长共同商议处理,留下生活费后,应是还有余钱,不妨就办所学校或私塾,由二位老师共同主持,好不好?”

闻言,罗慕兰与简唐山眉开眼笑地同意了。但不一会儿两人又为新学校该如何经营以及教学理念争论起来。

“若非我睿智,带了那包财物出来,哪有钱办学?课程安排当然该听我的!”“你不告而取,私心可议,还洋洋自夸,胸无经纶,脑无文史,你安排的课程,怕只是误人子弟!”

及至临别时,两位教席还在那边争得脸红脖子粗,只差没动手动脚干志架来,情况有点好笑,也冲淡了离情的哀凄。

蒋孟庭、叶梦殊与林巧儿继续往大后方前进。

但才到了半途,就被一群人赶上挡住了去路。

“我不要,我不要去香港,放开我啦!”

那群人的目标是叶梦殊,几个剽悍家丁牢牢抓住了东咬西踢的她。

叶家是地方富豪,当南京城陷入混战时,已打点好家当要撤离避难,适才发现女儿跷家了,连忙派人追寻而来,务必将她逮回去──往香港的船只早已等候多日。

“蒋笑话,救我呀!救我呀!我要和你在一起啦!”

叶梦殊哭哭啼啼地挣扎着,但却如何挣扎得了?那欲救她的蒋孟庭被几个壮丁打倒在地上,一身是泥是血,连瘦弱的林巧儿举起大木棍,也马上被撂倒!

“蒋笑话!我说我爱你的话,从来都不是笑话,是真的,你一定要记得我,战乱一过,就想办法到香港来找我,否则,下辈子我还是会找到你的──”

被五花大绑架走的叶梦一路哭喊,声音渐微渐远。

☆☆☆

失踪多时的楚霸天,从山西潜回南京。

他实为国民政府情报系统的“黑煞二号”,混迹黑白两道、经营军火、贩毒,广结政商只是隐人耳目,以利反间工作。未料国民政府却窝里反,奸人陷罪于他,导致曾吃大亏的日军、八路共军都将矛头指向他,连国民政府亦将他当作卖国贼,欲除之而后快。

在四面楚歌中,他虽从死里逃生,但奠基南京的所有事业也毁于一旦。

昔日弟兄若不是战死,就是看苗头不对,脚底抹油地溜了,只余下几个死忠派随他杀出重围!他混身是伤地坐在霖园的断垣残壁间,触目所及,皆是被炮火轰炸得焦黑的惨况。

楚霸天要丁雄将埋藏在密室里的珠宝金钱悉数取出,与死忠的弟兄们平分后散伙走人。

“叫你们滚,怎么还不滚?!”

楚霸天牛眼怒睁,暴吼如雷,但浑身亦是挂彩的他们却杵在原地,动也不动。

“你们不走?啐!我走!”

楚霸天没糖炒栗子渣好吐,就吐了一口痰在地上,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灰头土脸的丁雄与那帮弟兄亦随即站起要跟上去。

“我操你们这些王八,休想我再养你们!谁要敢死皮赖脸跟上来,我就让谁死得很难看!”

楚霸天头也不回地吼,拔足就飞奔离去,扬起阵阵尘埃。

丁雄与那帮弟兄们纷纷落下泪来,一行行清泪在灰脸上爬出一道道湿痕,成了大花脸。

楚霸天一边潜逃,一边躲避南京城四处巡逻的日本鬼子。

月黑风高,混身衣衫褴褛破烂兼又血污斑斑的楚霸天,模样比乞丐更似乞丐。他避入山间多日,一边疗伤,思考去处,心中唯牵挂着娇弱的妻子。

“奶奶个熊!最衰就是没糖炒栗子嚼!”楚霸天咬着不知名的树种子代替,搔着络腮胡,自言自语地,“就不知老婆原谅我没?啧啧,她若过得好,我就不寻她也罢!啐!”一口嚼烂的种子渣随痰被吐在地上。

几日打听下来,知道林巧儿是跟蒋孟庭走了,听说与流亡学生随国民政府往大后方去,一路上应是有照应又安全的。叶梦殊也已随家人逃亡香港。

“好歹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罢也罢!就当便宜那手无缚鸡之力的臭小子,哼!谅他也不敢亏待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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