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有家闹鬼的屋子,咱们今天晚上暂时在那里歇息。”风冥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不上为什么,宴十二总觉得她这次回来后似乎有了一丝“人味儿”。虽然仍然冰冷如初,眼睛却再不似以往那样冷漠深邃得如同夜色中的苍穹,没有丝毫人类的情绪,空阔得让人害怕。
“好。”过了半会儿,他才想起她是在同自己说话,忙应了声。
说话间,已离开了城中的主道,拐进一条巷弄。两旁是高墙,遮住了微弱的天光,使得巷子内更加森黑。无风,寂静的巷道中只有两人细微的脚步声以及呼吸的声音,阿大又安静了下来,连呼吸也几不可闻,似乎是被这里的阴冷吓倒了。想来即使是在白天,这里亦应比其他地方来得阴暗。
“到了。”风冥的声音突然响起。
宴十二只觉腰间一紧,尚未看清周围的环境,人已随风冥腾空而起,轻飘飘地跃过一道高墙,落在一个人家的院子里。
好俊的轻功!他心中暗暗喝彩,仔细打量起他们的落身之处。
确是一个已废弃的庭院,人高的杂草,枝杈横生的老槐,爬满藤蔓的断墙……一轮寡月将这一切抹上淡而迷离的苍白。
“这里……真的闹鬼?”宴十二有些迟疑地望向神色平静如常的风冥。
风冥侧脸迎向他的目光,而后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嗯。”不然,好好的一座宅子,如何会破败至此。
宴十二怔怔看着她脸上的笑,突然间觉得胸中坦荡无惧,似乎即使跟着她上刀山下火海也没什么。
三人过处,蛇鼠让道。不消片刻,就在主屋找到了一个可供歇宿的地方,被子床褥齐全,竟然比他们之前住的地方强过百倍。
点上蜡烛,宴十二看着风冥将阿大放到床上,不由一阵恍惚,总觉得一切不像是真的。
“这屋是有人住着的,咱们借住一晚,他不会介意。”风冥直起身,对站在一旁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宴十二解释,“庭中有水井,我去洗个澡,等会儿你帮我梳梳头发……”
未等宴十二回答,她已走了出去。宴十二心不在焉,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脚下不自觉跟在了她身后。直到风冥将水桶丢进井中,开始打水,他才突然反应过来,忙抢上前。
“我来。”他说。风冥也由得他。
水打上来,宴十二还未及有所反应,风冥已举起水桶,从头淋下。
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发的状况,宴十二突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比较好。他宽大的衣服此时正紧紧地贴伏在眼前女人的身上,清晰地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线,水从衣摆顺着赤裸的足裸滑到院中青石地面上,再浸入石隙间。这一刻,他才发觉,她竟没穿鞋。以前她无法行走,所以……
风冥摔头,湿发飞扬,水珠在夜色中四溅,落了宴十二一头一脸。她抹了把脸,冲发愣的男人淡淡道:“还要。”
宴十二一惊,神志恢复清醒,脸“腾”的一下红了,手忙脚乱地打起水,便匆匆地背过身去。
风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解开衣带,毫不避忌地褪下湿衣,这才拿起水瓢舀起冷水,仔细地洗起来。
许久,就在宴十二觉得自己脸越来越烫的时候,又响起了她淡漠的声音:“宴十二,再打桶水上来。”
宴十二不敢回头,背着她伸手去拿桶。
风冥看着他拘谨的样子以及在空中瞎摸的手,突然想起之前在江久竟那里,他亦是这样目不斜视,不由觉得有趣。
如果她也那样对他,他会如何反应呢?心念方起,她已踏前一步,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宴十二的腰。那个时候,风冥并没发觉,自己心中竟然产生了与江久竟对比的念头,这在以前的她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第5章(1)
宴十二刚抓到桶沿的手一颤,如触电般收回,水桶被带倒,骨碌碌滚向井边。
他身体僵住,清晰地感觉到风冥柔软的曲线随着冰凉的水珠浸透他背后的衣衫,灼烫着他的知觉。
“风姑娘……”他声音微哑,手下意识地抓住风冥勒住他腰的冰凉手臂,失了方寸。
怀中的身体在颤抖,风冥一怔,缓缓松开手,“你在害怕?”她并不想吓他。
“我没……”宴十二尴尬得面红耳赤,急急往前迈了一步,与风冥隔开了些距离,这才稍稍好些。他本是血气方刚的男子,丧妻以来再未碰过女人,这一夜前后被两个女人挑逗,哪里会没感觉?江久竟倒还罢了,他确实无心,但是风冥却不同。风冥的身体他是看过也抱过的,两人又有了终身之约,这样一来,叫他怎不情动?只是在成亲以前便与她行了夫妻之礼,便是苟合,恐怕会被她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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