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决定由得她去,不想干涉她想做的事情。
“阿爹,我想跟着小娘去查‘鼎银’的事。”乔裴意一早就过来向他做出请求,一脸的期盼。
“小娘?”他闻言颇感好笑,将批好的卷宗交到一旁的人手里,示意他们可以退下,才正色面对这个名义上是他儿子的男孩,“她听你喊她小娘,肯定是要生气的。”
“那……不能喊小娘,要喊什么?”
“也不是不能喊,不过,要喊得有诀窍。”他招了招手,示意男孩把耳朵凑过来,低声说了几句话,“明白了吗?”
“嗯!明白了!”乔裴意用力点头,笑得合不拢嘴。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想跟着她吗?”
“我想,跟在她这位小娘身边,好玩的事情应该不会少,而且,小娘在市坊里交了不少好友,阿爹就不怕那些人对小娘不怀好意吗?”
“那些人,是她的好兄弟。”他泛出微笑,心想裴意不会是想替他盯住容容吧?不过也好,那妮子防人之心不浅,但对方若是个孩子,应该可以稍微让她掉以轻心才对,“好吧!那你就跟着去吧!不过,我要你替我注意一件事情,若见到什么,要向我回报。”
大漠的天候,不是人人都能适应。这一点,他早就料想到了,不过,他想看那妮子可以逞强到什么时候!裴意向他回报,他见到小娘的手臂几乎是抓痕累累,没一处完好。
待亲眼见到她干裂出血的肌肤,真正让他见识到她可以逞强到死的傲气,不过,他很快就让她知道过分的逞强,不过是愚蠢而已。
但最后的结果是她气他,因为他偷了她的香,亵玩了她的身子。
他可以感觉到她开始愿意亲近他了,不过,还需要再加把劲。
所以,他明知道阿巴图看她的眼神不对,却不阻止这男人将她带走。
就如同那日没阻止两个偷儿离开,他也让温阳等人袖手旁观,但她亲手伤了阿巴图,夺了一匹骆驼逃进沙河里,却出他意料之外!
在见到她倒卧于沙漠里的那一瞬间,他感到心口有一瞬间的冰凉,他知道这就是自己想要的最好时机,但是,那股子冰凉的颤栗,一直到很久以后,都还不能淡忘些许。
终于,他得到了她的信任与依赖,在那一晚,得到了她的身子,最后,他们成了亲,可是,他没有一日不提防她那双善于洞悉的眼睛。
他喜欢与她在一起的感觉,那段日子,或许是他今生今世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但终究,他布了十年的局,慢慢要开始收网,而她,不过是他盘局里安好的一颗棋而已。
但他深深明白,要让这颗棋愿意自己动起来,就是要让她死心塌地的爱着他,就如同当年他的母妃深爱着父汗一样。
他懂她,要不,她不会老是说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对于她的说法,他总是笑笑:心想从她十五岁就看着这丫头一日日长大,她总说最懂自己的人是她太爷,但他想,那人说不定是自己……
他们说好了,待一切结束,他会回到她身边。
所以,她甘愿为他,与朝廷为敌。今天,他在写“放妻书”时,她也赌气说要写一封“放夫书”,最后却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对着面前的满张白纸哽咽,强忍住没掉泪。
而今晚,是他们最后一夜共床而眠,她继续赌气不想与他说话,装着睡却紧揪住他的衣衫不放。
“容容,不要揪那么紧,我不会跑掉,你可以放开了。”他附唇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道。
她不答他,也不睁开眼,仿佛睡得极熟,只是一双纤手依旧是紧紧地揪住他的衣袍,无论如何都不松放。
而他敛眸注视着她闭上眼眸的容颜,从她眼角泛出的隐隐泪光,可以看出她并没有睡着。
此刻,她是清醒的,却不想睁开眼睛面对他。
他轻叹了口气,大掌按住她的脑勺,俯唇在她的额心轻啄一吻。
“对不起。”他轻声道,嗓调却是沉重的。
听见他对自己说抱歉,夏侯容容也再忍不住内心的酸楚,右手抡起拳头忿忿地打他的胸膛,呜咽了声,将脸蛋埋进他的颈窝里,下一刻已经被他修健的长臂给紧紧地拥进怀抱之中。
她紧揪住他的衣袍,而再多的呜咽,都被他给吮进了吻里……
虽隔千里远,但他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当初,他留在她身边的人,会将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悉数回报给他知道。
所以,他知道她下令捞起湖里大半的湟鱼,为完刺办寿宴,几乎是“龙扬镇”的街坊们都能够分到一杯羹,大伙儿为这天上掉下来的一顿美味佳肴,都是笑得乐不可支,争相走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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