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公子似笑非笑地一勾唇,朝身后两个周身玄黑的少年说:“咱们唐突了。”
“公子,进屋内吧。”其中一个骨架纤细的少年带着浓郁的鼻音说,“侍剑先去后面的马厩把马喂一喂。”
年轻公子不置可否,目光径自盯着雪韧,对周遭充耳不闻。
“我去,你陪公子!”同侧高侍剑一个头的少年半途中截走马鞭,不由分说解开斗篷巧妙地搭在同伴肩上,迈步从他身边擦过,走出小铺的旁门。
“伏刀——”侍剑睁大眼,懊恼地说:“公子,你不觉得伏刀越来越嚣张了?他竟然当着您的面——”
年轻公子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坐在下,好笑地脱掉手上的翻毛皮套,“责怪他当着我的面越俎代庖抢走你的任务,还是责怪他随意解斗篷有伤大雅?”
侍剑秀气的脸庞泛起一层绯红,抓着那件犹有伏刀粗犷气息的斗篷裹住双肩,“属下只是伤寒,不是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你认为他小看了你,我调他离京就是。”公子眉眼含笑,手指捏住一个杯子,不等店小二过来径自斟满一杯,倒在托盘上,另外又斟一杯,“反正没有伏刀,还有侍剑你在身边跟随,怎么样?”
“不!不用!”侍剑忙不迭改口,紧张兮兮地瞅着主子,“公子,你不是说真的吧!那家伙如果不在您身边伺候,恐怕很多事属下会……”
“力不从心?”公子笑吟吟地望着他,替他说,“看来左膀右臂我都少不了。”顿了顿,注意到那个归来的高大身影,戏谑道:“本以为侍剑能够独当一面。”
“公子有事,侍剑自然独当一面。”侍剑握紧拳头,受不了刺激,“至于伏刀那个莽汉,只会在一旁唠唠叨叨帮倒忙添乱!”
年轻公子笑吟吟托着下巴,玩味地隔岸观火,“哦,这样啊,没想到伏刀这么笨,给咱们侍剑惹了很多麻烦呢。”
“嗯,幸好公子理解属下的难。”侍剑犹不知大难临头,仍一脸正经地控诉。
“原来,我是个唠唠叨叨、帮倒忙添乱的人!”沉稳的嗓音在侍剑脑后响起,话落的同时那道声音的主人也落座在位子上。
“伏……伏……伏刀?”侍剑瞪大眼,万万没想到刚才的抱怨都被他听到,一尴尬嘴巴也结巴起来。公子又陷害他!侍剑垂下头,一言不发地喝着凉凉的茶,还没意识到那是该倒掉的茶汁。
伏刀叹口气,抓走侍剑的杯子,招呼店小二又重新换茶,谨慎地问:“公子点什么?”
“嗯……”年轻公子扭头环视四周一圈,视线落在不远处雪韧的桌上,缓缓道:“我要吃馒头和豆花。”
馒头和豆花?
雪韧咀嚼的动作停了一下,英眉一拧,旋即自顾自继续吃。
侍剑和伏刀面面相觑,不知道主子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难说下次是什么时候。之前商量的是能吃什么、玩什么都尽量,免得回去后有所懊恼。“怎么,你有问题?”年轻公子抿着唇,眼珠转了转,“我就要吃这两样。”那张斯文的脸庞此时显露出任性的一面。
“没有。”伏刀点点头,打发店小二去准备。
侍剑左顾右盼,见也没什么人,伸了个懒腰道:“公子,下面有什么打算?”
“暂时没想好,你说呢?”年轻公子满不在意地把玩着杯子。
“听说……有个好玩的……”侍剑眨眨眼,尽量压低声音,“最近京师有个地方不大干净,经常无缘无故死人,而且府衙也没传出进一步的消息……有人请风水先生看,说是闹鬼,京师需要下什么结界来辟邪……”
“哦?”年轻公子饶有兴致地挑起眉,“什么地方这么邪气?六扇门呢?那个地方可是号称‘阎王爷’都头痛哦。”
“公子,风烛、花凋两位捕头外出公干,都不在京内。”一直沉默的伏刀压低声音,终于开口。
提到风烛和花凋,可谓天朝开国以来的奇迹,两人同在殇庸二十九年登擂比武,打了三天三夜,竟没分出胜负。对势均力敌的人才,皇帝赏识之余听从最喜爱的儿子宁王之见,钦点他们为武科双头魁,且加封六扇门首席神捕!这段佳话至今仍在民间小巷流传,大家也绘声绘色地诉说一个个经他们所破的离奇案件。六扇门直属监察体系,平日不早朝、不晚拜,非皇帝下圣旨,决不轻易离开京师腹地半步,谨慎地守护着嫡系皇亲的安危,镇压着三教九流的牛鬼蛇神。
“难怪有人兴风作浪。”侍剑恍然大悟,“公子,咱们去那地方转转,说不定有新发现,不等六扇门的捕头回来就破了案,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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