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说什么让男人心花怒放的话,当了二十年的假小子,早已丧失了女孩子的娇柔。但是有一点,她不会走,一定会在他身边到最后。不管下场是喜是悲,都不至于会恨——
娘亲的“恨”,就在于放手后的一场空啊!
“龙缱……”
“嗯?”他无意识地应,快要入睡了。
“这八年我想起过你的。”
“……”
龙缱没有说话,抱着她的手,收紧——老天,不要在他决意放弃的时候,给予太多希望,那太残忍。
夜深人影之时,外面传来湘湘的通报。
有客来访。
诸多不眠之夜后,难得龙缱睡得那么熟,雪韧几乎不愿叫醒他。只是湘湘在外面求见了好几次,说是陵王带人驾临,不见,可以么?
陵王那个自小就嬉皮笑脸的浪荡公子在这时来找兄长,有什么目的?对雪韧来说,陵王意味着梦魇的开端,不是儿时被他欺负,也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推了推身边的人,她压低声音唤:“龙缱……”
龙缱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雪韧无奈,小心翼翼绕过他下榻,披上外衣到门口,“让十四爷在客厅等一下吧,王爷才刚刚休息没多久。”
“哎呀,自古温柔乡都是英雄冢,大难临头,四哥还有心情睡觉?”远远地,传来男人怪异不羁的笑声。
雪韧再想回避来不及了,微侧过身,以袖遮颜,尽量避免正面照面,毕竟,与朝廷中人碰面的机会太多。
“王爷恕罪,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不便相见,先行回避。”
“别走啊,现在有湘湘丫头在,还有我身边的薛公公,怎么会是孤男寡女?”陵王围绕雪韧转了一圈,“以前就问四哥什么时候给我添个四嫂,现在有了佳人在怀么?怎么也不告诉兄弟一下!”
“十四爷是找宁王爷的,小女子告退。”雪韧一听薛公公也来了,更是急着要走。那是她最不想见的人啊!
“这声音为何越听越耳熟?”陵王一挑眉,问身旁的薛公公,“你说是不是公公?”
薛公公欠身,没有说话,双眼却没有离开过雪韧。
“好了,十四弟,你来我府中是要欺负女人家么?”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雪韧佯装无措羞涩地缩进来人怀里。
龙缱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发丝,“去休息,别着凉了。”
听出宁王在给她解围,雪韧立刻掉头回房。
“四哥你又来这一套,每次都不让我看看她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能让你金屋藏娇!”陵王不满地撇撇嘴。
“到时会有机会让你看的,等父皇病情稳定一些吧。”他拉陵王往花厅走。“父皇病情稳定?唉呀,你不说还好,现在御医根本不让其他人接近父皇,谁都不清楚他老人家的病情……”陵王搔搔发丝,“四哥你身为父皇封的摄政王,去看看怎么样?”
“御医不让去看,肯定有他的安排,不必多虑。”当然不能让外人看,不得不承认,尚书府两个老狐狸,利用尚书职权,把消息封锁得很好,“到底这么晚有什么事?”
“织罗公主被人放了!”
“什么?”龙缱眼前一黑。糟糕,公主被人放了,北狄会肆无忌惮地报复中土失信于和亲之事!
“偏偏六扇门的四个捕头戴罪潜逃,现在只有靠刑部去查,这一仗恐怕难消弭了。”陵王一勾龙缱的肩,“四哥,中土多年没有仗打,加上皇上病体未愈,我看,让我亲自远征吧。”
两人的议论声慢慢变小,最后不见踪影。
雪韧的前脚还没踏进卧房,后面站着的薛公公就开口了:“能让你以女装委身,宁王真是不简单啊。”
“这不关你的事。”她没回头,吩咐湘湘,“去给王爷准备夜宵。”
“是。”湘湘识趣儿地离开。
“早点这样子多美,为什么要穿男装呢?”薛公公走上前,想去拍她。
雪韧闪开,冷冰冰道:“自重,公公。”
“公公”两个字格外加重。
薛公公拂袖一挥,长叹道:“要如何才能让你放下前仇?雪韧啊……”
“我不会放下前仇。”雪韧扭头瞪着他,“你可以去告发我,这样一箭双雕,不用担心我坏你的大事,也可以除掉宁王。”薛公公单刀直入,“宫里是非太多,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苦心?处心积虑攀权附贵嘛。”她冷嘲热讽,“我承认杀不了你,可是要我放下前仇也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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