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所有人之中,有一个不是很高兴,那个人就是问守阳。
他并非不愿意为自己的太叔爷祝寿,而是沈晚芽办这场寿宴的目的太过明显,反倒教他觉得浑身别扭不自在。
“你不要做无谓的事情,不会有人感激你的。”问守阳与沈晚芽站在藤花架旁,目光瞅着大堆来贺的宾客,浑厚的嗓音有些冷淡。
寿宴选择在许久不曾开启的东院里举办,一来是因为沈晚芽觉得这院子荒废了很可惜,所以她在去年就派人将这里重新打扫整理过,二来,在这春天里,这院子里的麝香藤花与牡丹都开得极好,将宴席设在这里,可以让寿宴也成为一场赏花宴,让宾主尽欢。
“我没想过要人感激啊!我就只是想做这些事情而已。”沈晚芽抬眸瞅着他,端视了好半晌,才又开口道:“好吧!如果你坚持一定不能举行,那我就不做,吩咐他们取消,毕竟,在这『宸虎园』里,你才是说话的主儿,我也只是听话的份儿,是不?”
她话音未落,就见到他脸色一阵阴沉,“我说过,凡是你所说的话,份量与我齐等,这句话不是玩笑话,你最好将它记在心上。”
没想到她所说的玩笑话会引起他严厉的反应,沈晚芽愣了一愣,像是心里某个地方被打动了,泛起了一圈又一圈无法止息的涟漪。
这时,外头传来“唐家太爷到”的高唱声,众人听见是唐桂清来了,纷纷给老人家让出一条路,让跟随他而来的几大箧贺礼也跟着进来。
两个老人家寒暄了几句,碍于场面上的人太多,再加上宴席也即将要开始,他们只好约定改天再找机会跟对方话家常。
这时,唐桂清见到站在藤花架旁的问守阳与沈晚芽,屏退了在一旁伺候的人,拄着龙头拐走缓步向他们。
沈晚芽笑着上前搀扶老人家,让他坐在藤花架下的石椅歇腿,“太爷,让您大老远过来,辛苦了。”
“这把老骨头越来越不中用了,不过,还是该来见见延龄这位老友,我们这年纪的人,见一面是少一面,而且,太爷我有事要问你不可,晚芽丫头,最近你跟凤家之间的事,你心里究竟在打什么盘算?”
唐桂清表面上笑呵呵的,一双老眼却依然锐利不减,“告诉太爷,你究竟想做什么,别让太爷给你悬着颗心啊!”
“让太爷替晚芽挂心,真是过意不去,可是我没觉得自己有危险,哪里需要太爷给我悬着心呢?”
“你是真不知,还是跟太爷装胡涂呢?”唐桂清没辙地睨她一眼,转头向问守阳道:“守阳,你也管管她吧!你经商的时间长,比她知道厉害关系,不要让她胡闹,知道吗?”
“既然把家里的生意交到她手里,我就没打算问过。”问守阳勾着一抹浅笑,低沉的嗓音之中,透露出对沈晚芽的充分信任与授权。
闻言,沈晚芽抬眸瞅了他一眼,见他丝毫没有说笑的意味,而唐桂清也看着他,眼底却有一抹激赏。
“好,经过那件事情之后,你们是夫妻一心了!不过,虽然你这个当夫君的不过问,但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那个凤炽是不好惹的狠角色,要是得罪了他,只要他一声令下,当心沿海各省府的商家没人再敢跟『云扬号』做生意,如今的『刺桐城』是掐在他手里的东西,货物的出海吞吐要看他脸色办事,太爷这么说,晚芽丫头,你能明白吗?”
“嗯。”沈晚芽笑着点头,“我明白太爷的顾虑,不过,人家说『富贵险中求』,若是只知道要害怕,还能成事吗?再说,我并非要跟凤家抢生意做,而是刚好做了几件他们同样也在做的生意而已,之前凤家能够独占,是因为除了他们之外,没人能做,这一点,相信他们也是明白的,而如今并非是我抢着做,而是我们『云扬号』能不能与他们做一样的生意了,太爷放心,商场上的义理与先来后到,我身为晚辈不会不知道。”
“看来,你心里已经有底了,好,太爷我就等着看。”他笑着拍拍她的手,转头望向问守阳,“守阳,太爷嫉妒你啊!有她在身边帮你,你可是如虎添翼,没有后顾之忧了!对太爷说说,都已经一年过去了,你这小子究竟是要到什么时候才肯给人家正式的名分啊?”
沈晚芽没料到老人家会忽然提起名分的事,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转眸偷觑着问守阳的反应。
只见他淡然勾起一抹浅笑,黑眸深处有着不能窥见的光芒,“太爷不是说我们已经是一心了,给的是什么名分,还会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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