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有人跟你抢。”
那头,传来了事不关己的冷言冷语。
抬头,正要瞪他一眼泄愤,不料,正好听到台上传来了说书先生的抑扬顿挫:“说到那位冒认鬼医谷传人深得六王爷错爱的准王妃,原来竟是大有来头!那小姑娘,原是竟是邪教魅宫里最为江湖人所忌惮的青萍——旦见玉手一翻,方圆十里不见生还。说到这魅宫……”
那头还在口水泛滥,这头花睨已经被呛得满脸通红,就连本来立定主意不把她当作一回事的非语决,也连忙跑到她的身后去为她顺气。那大大的掌心,抚在单薄的背上,力度不敢过猛,却又怕太轻无法助她,显得有点狼狈。
明明正因呼吸不顺而辛苦着,但茫茫然回头见着了他的眼,却莫名地……
慌忙抓住他的手,她忍着咳嗽的欲望,喃喃道:“没事了……”
瞪着她那越发红透的脸,真不知道是被面条呛到了或是其他,不过,他抽回被握得莫名发烫的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嘿嘿,瞧,人家碎剑门的人就是不一样,不但好女色,还好男色……”
第8章(2)
彼此正沉默着,身后又传来那些江湖人士的闲声漫语。
花睨悄悄抬起眼帘,虽然眼前的他依然是那副沉默的表情,但还是能从那紧绷的肌肉里看出他的介意。猛地,筷子一摔,她无视他诧异的目光,小流氓似的打了个呵欠,拍拍屁股便站起来往外走去。
说实在的,别说非语决了,连她这个事不关己的人都受不了那些仿佛母鸡转世的江湖中人。
出了醉月楼,静静地偎依着门外的红柱,待他走出来,见着了他那仿佛又紧绷了许多的脸,她指了指通往城门的方向。他没有回应,但却径自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摸摸鼻子,她连忙随后跟上。
头上,阳光炽烈着。
看得入了迷,虽然是秋末了,但依然感觉有点发晕。
低下头来,望着依然在五步以外的他,眩晕里,仿佛觉得回到了半年以前,只是往事历历在目,心境际遇却大不相同了。
思绪散漫间,已然行至城外。
栈道无人,林阴隐蔽,正合商谈。
而他,靠在树上,双手抱胸,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望着脚跟前的某一处,害她本已经有了腹案的话酝酿许久才能出口:“你所说的打探情报就是听那些说书先生说故事?他们说的话有多少是可以相信的?真的可信?还有,你认为……事情是与魅宫的青萍有关吗?”
他深深地看过来,并不说话。
那目光,紧腻得让她心里忐忑,“看、看着我做什么?”
见他还是不说话,只有目光沉了沉,她连忙辩解:“你该不会认为被你劫持的我可以分身去毒害六王爷吧?”
“我没有那么说。”
终于,他开口,却只是吝啬的几个字。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想上前,摇散他一脸的漫不经心,却又坚持着两人间的五步距离,而他,看着她又是前进又是后退的奇怪举动,只是轻轻地皱了皱眉。
“非语决,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拖泥带水的?有话你就直说啊,何必对我拐弯抹角?”
对于她的懊恼,他倒是笑了笑。
“你笑什么?”
“你被我逼急了?”
看着他那漾起了可恶弧度的唇角,她咬牙切齿,“我没有。”
“没有吗……”
边说边走过来,她反射地要退后,却在同时听到他开口:“没有,你为什么害怕我的接近?你退后做什么?心虚了?”
他的眼神,仿佛把老鼠逼到了死角的猫。
“我没有。”
在那可恶的注视下,她只好硬着头皮,仰头迎视着那越发接近的脸。
可恶,明明理亏的人应该是他,负情的人也是他,为什么当两人再遇,高低立见,无论她再怎么武装自己,还是在他的面前矮一截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没有就好。”
这人靠得那么近,几乎整个人贴在她的身上,难道就为了说这句结语吗?
她气结,但更气结的是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太激动的情绪。
冷漠,她需要冷漠来武装自己!
还有,她不能转移视线,一旦别开脸去,就是她输了,所以,纵然心情再乱,她还是命令自己死死地看着他。
而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他终于再次开口,缓和了她心里的紧张:“不觉得事情很奇怪吗?都赖在你的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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