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干冷,使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姑娘,你受寒了?”
帘子外,那家伙倒是对她紧张起来了。
只是一层身份,竟然就可以使他对她的态度改变那么多?!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勉强地套上半湿的衣服,紧咬着唇走出去,而那家伙见了,连忙迎过来,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像是想要向她致谢,又像是想要向她道歉。那张脸的表情,精彩莫名,让与男子没有什么接触经验的她,不由得感到有趣地笑了出来。
那笑,极是可爱。
看着,他竟然有那么一刹脑袋空白。
而她,发觉他失神地看着自己,连忙收回笑容。
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她连忙捏紧衣襟,往嫂子安排他们住下的房间里跑过去。
“姑娘!”
身后,脚步声起,又顿了顿,他此刻的蹉跎与上一刻的冷漠残忍简直是让人无法适应,或许该说,连他自己也意外于这一改变,所以才会在她回眸的瞬间,失策地让她看见了他脸上的懊恼与迷惘。
“我很冷。”她难得在人前骄傲地抬起下巴,像个意气风发的女王一般下达指令,“有话,到房里说去。”
他愣了愣。
“你到底来不来?”见他毫无所动,像是要详细思考一翻的温吞,她因为寒冷抖了抖,心里不知为何很是不快,“随你!”
而他,望着她跺脚,扁扁细唇,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天气太冷的关系小脸上嫣红嫣红的,竟一时又看得失了神。
“讨厌!”说罢,她转身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至于他,即使心里一再想到在这屋里他们是男女有别不该独处一室,却忍不住地,提起脚步,随她而去。
这个感觉很特别,从来未曾有过。
“你到底是谁?”
当她反过来追问他的身份时,他的心思仍然飘在九天之外。
猛地回过神来,他略略沉思,看着她。
“看着我做什么?”
她的目光倔强有力,瞧她个子小小的,脸也小小的,他真的很意外为什么她看上去是如此的有活力。
像是又沉吟了一下,他才表露身份,“在下是非语决,家师独孤战,与鬼医谷也颇有些渊源……花姑娘,你……”
“睨儿!”
又不是烟花之地的姑娘,被叫作“花姑娘”对她而言实在是奇耻大辱!
“睨儿姑娘。”
不懂她为何打断,并且还气得浑身发抖,他只好顿住,改口。见她面色稍稍缓和,他才道:“不知姑娘为何出现在这里?”
花睨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你是碎剑门门下弟子?”对于碎剑门虽是早有所耳闻,但她没想到一向在江湖处于中立位置,以自持稳重闻于世的碎剑门竟会出了个行事冲动不计后果的弟子,虽然他看起来并非什么容易冲动之人,“你出现在这里,是因为百花教?”
各自问着无关重要的问题,像是在套近乎,眉目间却又显得戒备试探。而不管是谁,都没有收回与对方状似拉锯一般的对视,仿若在较劲。
虽然这种相处方式很新鲜,时间久了,便感觉很奇怪!例如……突然地,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觉得那目光太过明亮,又例如……脸上开始热了起来。
至于他,意外地盯着那红如樱桃的小脸蛋,明明从来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小毛孩了,竟还失礼地脱口而出:“你的脸好红……”
“霍”地,她的目光又从温驯的家猫变成凶残的山猫。
他错愕地看着她那越发嫣红醉人的脸、看着她指尖一动——明知道有异,却动也不动地,眼看着五根银针从她指间飞出,着魔了一般。
只觉浑身一麻,他昏厥了过去。
再醒来,窗外已是一片漆黑,雪,依然在天空肆虐。
没看到她。
他走出去,只见淡淡烛火从厚重的棉毯帘子后透出来。
“睨儿姑娘……”
因为不是她在白天时沐浴的房间,所以他直接掀了帘子进去,然而……
眼前,站在浴桶里正探手出来拿衣服的玉臂因为他的出现僵硬在半空。
“你知道的,这么冷的天气没有人会一天洗两次澡。”他,被那山猫一般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而她,贝齿咬唇,早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生气,使得呼吸更加用力,起伏的弧度总是莫名地引人注意,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他脸色刷白。
“……你,慢慢洗。”说罢,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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