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定会将这未知变为天下皆知。”
蓝魄将野心说得如此从容坦然,引来青琏一阵仰天长笑,“哈哈哈哈。这才不枉我当初将你从霍猎谷的野狼群中救出来。”
在青琏豪迈的笑声中,有稳实的脚步声一步步向大门靠近,同时屋内传出蓝魄谦卑的声音:“卑职恭送元帅。”
“刷”的一声响,被霍然洞开的门内山峦般黑压压的魁梧身影走了出来。比钢铁更坚厚的身躯就立在门外时,如一堵山般挡住了斜照入屋的月光。
黑暗中,比夜风更静默的那个人双眸尾随元帅的身影,被夜色染黑的瞳内有复杂难辨的情感流泻而出。
待那巍峨身影与夜色融成一片,黑衣人才缓缓走入洒满月光的台阶前,看了眼面前虚掩着的门,修长白皙的手一把将其推开。
“元帅去而复返,是否……”蓝魄起身回首,却在看到来人时不由得一愣,“小姐?”
屋内通明的灯火将来人的面容照亮,那玉般的脸上,唇紧抿,眉微蹙,一双眸中,黑瞳仁外的那一圈碧色透彻如璞玉。
“肩膀好些了吗?”女子微微启唇,声音如岩石上滴下的山露般清美。
“无碍。劳小姐操心了。”面对来人的突然造访,蓝魄显然有些无措。
“你明日要入宫?”
对方轻描淡写的一问,蓝魄却已惊得脸孔煞白,“小姐是如何得知的?”
女子并不回答蓝魄的疑惑,反倒走到桌边,轻掂起桌上的酒壶,自行将桌上的三只空杯倒满,放下壶,执起一杯递到蓝魄面前,“青染昨日那一剑,你若能原谅,便干了此杯。”
“错在卑职,何来原谅之说。”蓝魄连忙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青染再次执杯递上,“你我自幼一起长大,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祝你珍重。”
蓝魄轻点了一下头,再次接杯饮尽。
“这最后一杯……”青染望着手中的杯子,唇角淡淡地扬了扬,“祝你前程似锦。”
蓝魄仰头喝下第三杯,刚放下空杯,却忽然脸色惊变,右手紧紧抓住胸口,五指指节暴凸而出,一双瞳死死地盯着桌上的空杯,满脸的不敢置信。
“为何要在酒中下毒?”黑瞳外那圈蓝晕因极度的惊愕而闪出骇人的靛蓝色。
青染迎上蓝魄的双眼,唇边的扬起渐渐深浓成一抹凄然的笑,“我需要一个入宫的机会。”
“来年不就是诸皇子的选妃大典了?为何……为何要对卑职下手?”蓝魄越说喘息越是沉重,可见毒性发作得相当之快。
“来年?”青染垂下双眸,眉眼间全是藏不住的苦涩,“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所以你就要入宫当侍官?当这没有四系贵族会去当、终身不能嫁娶、终生不能离宫、永远不能反悔的侍官?”这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差事。虽然被元帅说得那般神乎其神,而其皇族死士的本质却无法改变。
“贵族?与皇族相比只不过就是‘卑微’二字。从失去他的那一日起,帅府是牢,闺房是牢,战场是牢。若不见他一面,我便要走不出这心牢。”青染淡淡说罢,侧头去看蓝魄,只听他一声闷哼,整个人已如泥般瘫倒在地。走至蓝魄面前,由他怀中轻易搜出了入宫令。将令牌小心收入怀中,回眸望着躺倒在地下早已失去了知觉的人,眼中有歉意在浮动,“我定会替你替青系护好三皇子的。”
青染垂眸望着膝下金色的地面,静静等待着三皇子的到来。
靠着入宫令,她被宫仆一路带到了三皇子府。面对空空的殿堂,她已跪了足足有半炷香的时间。
初次入宫,虽是满目金碧辉煌,来来往往却都是一张张生冷面孔,全无半点暖意。
“为何跪在殿中?”一个悠悠的声音忽地当空响起。
是三皇子来了?她正欲抬眸回话,一道带着杀气的疾劲却猛地朝她袭来,还未回过神,曲起如钩的五指已直直朝颈间抓来。
好快的身手!
青染心中一惊,未料到自己会遇上身形如此之快的对手,顾不得去细想已本能地伸出双手格开对方攻势,同时运功至下盘,将跪着的自己整个向后拖出了数丈远。抬眸望向对方,不出所料,对方双瞳中那包着瞳仁的圈金色象征着他至高无上的皇族身份,这人的确是三皇子。可他为何要对自己出手。
“身手不错。”对方忽然收手赞道。
原来他只是在试探自己的身手?!
“多谢三皇子夸奖。”青染抱拳回道,心中却着实吃惊于三皇子金摇潇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要知道即使是面对爹,她也不可能一招就被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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