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轻拍她的背,听起来就是一派哄人的语气,嘴里说得轻松,在他的心里却是无比内疚,因为被他抱在怀里的纤细身子,有些冰凉发抖,真不知道他将她吓成什么样子了!
真是难怪他爹娘对他颇有微词,要是平常时候闹闹脾气就罢了,如今她肚里正怀着他们的孩子,竟然在这种敏感时候跟她较真起来,是他太沉不住气了。
“勾手?”
她的上身往后仰,在他们之间举起手,摆出拉勾的手势。
问惊鸿轻“嗯”了一声,也抬起手,与她小指勾小指,最后打了个手印,终于见到她满意地笑了。
见到她灿烂的笑颜,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在不久之前还沉着的心思,如今就像是长了一双翅膀般,也轻飘了起来,但是想想是因为她开心了,他自然也就跟着她觉得高兴,他敛眸,看着被她勾住按住不放的手掌,明明是连三岁小孩也不会拿来当真的拉勾,但在这一刻,映衬着她的笑颜,他忽然觉得所谓的山盟海誓,其实也不过如此而已吧!说雷舒眉与沈晚芽之间的约定是打赌,不若说是交换条件,内容十分简单,雷舒眉助‘云扬号’彻底解决盗盐一事,换“澄心堂”为己有。
对于沈晚芽竟然拿问延龄的“澄心堂”为交换条件,引起了许多问家宗族们的骚动反对,但问守阳从来就宠妻如命,身为当家之人,自始至终他未吭半声,最后只说当家主母若是连一块地方都不能决夺,都教人有话说,那些说话的人,就是没将他这位当家之人给放在眼里。
众人想起了问守阳早年不留情面的严酷作风,很快都是噤若寒蝉,这些年,问守阳对妻子毫无条件的纵容,教人难以记起当年他是如何欺负这位小总管,或许真是物极必反。
对于雷舒眉要插手商号里的事情,‘云扬号’的掌柜兄弟们心里都有疑虑,他们都记得几个月前,藏澈叛走“至诚斋”,那个时候,“京盛堂”的儿郎们对于最后竟是由雷舒眉接东家之位,都感到忧心如焚,自家人对雷舒眉都尚且如此看待,更何况他们‘云扬号’呢?
对于众家儿郎们的疑虑,问惊鸿听了只是微笑,雷舒眉是‘舍予镖局’的总镖头一事,他们约好了不对外宣扬,但他想要是自家儿郎知道了他们未来少夫人的好本事,大概会想把所有说过的话,都全吞回肚里去。
问惊鸿为了消除自家兄弟的疑虑,在他们面前对雷舒眉做了一个小测试,他给了她两份帐本,其中一份是混混们的流水帐,她不过翻了一半,就告诉他们必定还有另一份帐册,因为数目兜不起来。
她心中计帐速度之快,把一些人给震骇住了,几本帐册才不过对到一半,她就直觉有异常,而她所说的话,确实也直指他们最近查出的另一个真相,陈庆等人狡兔三窟,另有一批人马在与他们合作。
“新年一过,新一纲的盐引又要开始兑领,我想会是这些人下手大干一票的好机会,只要这笔大买卖能够成功,也就可以收山了,所谓利益熏心,鸿,你想过要给他们扎个火囤,好一网打尽吗?”
“想过,但我身边人手不够。”问惊鸿知道这是他娘为何要拉拢雷舒眉进来的原因,“就怕没办法一次收网,他们最后弄几个抵事的出来,事情又惊动了官府,对我们而言得不偿失。”
几位‘云扬号’的兄弟们见少东家与雷家小姐一来一回,都是瞠目结舌,他们惊讶的是雷舒眉那一副娇嫩的模样,说起话来,竟有几分狠辣。
“所以你才要等陈庆替你把人剪除到最少的程度吗?”
说完,雷舒眉以一副“怎么可以让我家小痞子那么委曲求全?”的表情看着问惊鸿,最后被他以一记含笑的眼光警告,才立刻又恢复正经的表情,停止了对她家男人的调戏。
“我倒是知道几个人,在扎火囤这方面是立了万儿的,陈庆这些人专做偷鸡摸狗的黑心事,那咱们就来个黑吃黑,总要好好给个教训,免得让这些人以为咱们是念攒子……”
在经过一个时辰的商讨,在众人离开议事堂时,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在他们心里所想的是,如果“京盛堂”连如此精明能干的小姐都嫌弃了,那么,被寄予厚望的藏大总管,会是厉害成何种程度呢?
“眉,你吓坏我的人了。”问惊鸿忍不住轻笑,看她在众人离去之后,站起身走过去把帐本扔回桌上,转过身,一脸好得意的表情觑着他。
“谁教他们看不起我?”她哼哼了两声,他以为她不知道一开始的那回事,是对她的测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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