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你。”见他没打算要放手,元润玉开始用力挣扎想抽脱,才甫一挣开来,急急地转身就要逃开。
看她明明嘴里说不怕,却是一个劲儿的想要闪躲避开他,教藏澈忍不住一时动气,对她喊道:“不怕就给我乖乖站好,不准动。”
元润玉蓦然停下脚步,忍不住回头一个白眼朝他扔过去,心里既气又闷,想他说不准动就不准动?
也不想想,他就算是‘京盛堂’的代东家,‘雷鸣山庄’说一不二的大总管,也管不到她这个‘宸虎园’的小总管吧!
但她不敢对他把话说得如此直接,想到那一夜的情事,在面对他的时候,总还是有几分心虚,装作淡然地别开美眸。
“看着我。”他的语气有一丝不容反抗的蛮横。
“不要。”她执拗地回答,凭什么要她听他的?
“你看着我,看着我!”藏澈伸手想要抬起她的下颔,却才一伸出手,就遭到她顽强抵抗,到了最后,必须要将她给抱住,才能制止她的妄动,却不料,她一个凑首,狠狠地往他的颈侧咬下去。
“啊……”
藏澈的嗓音虽然压抑,但明显可以听出是一声惨叫,他握紧拳头,没让自己伸手挥开她,任着她利牙深深地咬住自己的颈脖,那痛,钻心剌骨,一瞬间,教他以为自个儿是她的生杀仇人,才教她发了狠劲咬了这一口。
听他一声惨叫,却再没动静,元润玉缓慢地松口,转眸正好对上他直瞅而来的锐利目光,那眼神仿佛在问她咬得还满意吗?
元润玉很想跟他说,比起那一夜他在她身上又啃又咬,又吮又吻的无数红瘀,这个咬痕根本就不算什么……
她想对他说,那一天他把她弄得很痛很痛,最后她只是咬了咬还带着他血腥甜味的唇,把想说的话,又都吞回肚里。“你别再缠着我……行吗?”
元润玉有好多话想对他说,然而,最后却说出了自己最不想对他说出的话语,每一个字句,从唇间吐出时,都同时伴随着心痛,不敢去看他在听到这些话时,不信且愤怒地睁大双眸,像是要在她身上凿出两个洞来,但她还是继续说,很努力地让自己平静地说。
“我没忘……你那天说的话,我全记着,藏大总管,眉姑娘脸上的伤,我会努力去找治理疤痕的药,会很努力的找……一定不教她留下任何难看的伤疤,若是最后结果,还是不能令你满意,我就在自个儿脸上,同样的地方,加倍割一个血口子,务必令你满意为止。”
“我不许你……”
在藏澈回神过来之时,他已经喊出这一句,在听到她要在自己脸上也割下伤痕时,他一时心急难忍,大掌捉住她的肩头,看见她强忍在眼眶里没掉下的泪水,犹是那般倔强,丝毫不肯认输讨饶。
其实,那一天之后,眉儿已经与他谈过,说一切她自个儿心里有数,额上那道伤的错,算不到问惊鸿头上,自然也不关元润玉的事,但是,在这一刻,想到元润玉可以为问惊鸿赎罪到这种地步,他的心急心焚,都在顷刻之间,化成了再难压抑的怒火。
他冷笑了声,听起来就像对她的话不屑至极。
“我还以为你有几分聪明,不会把我的话当真,你会不会太天真了一点?你以为伤害自己,就能够令我满意?不,伤害眉儿的人是问惊鸿,真要毁容,也该是割在他脸上,你算什么?元润玉,你以为自己有多重要,有多伟大,可以为你的少爷将功赎过?你不配!”
最后三个字出口时,元润玉为之呆愣,连藏澈自己都愣住了。
他震惊于自己对于问惊鸿所抱持的强烈敌意,即使是在过往,面对最难缠的敌手时,他都不曾像刚才一瞬间失去理智。
他松手放开她,后退了几步,看着她那一张苍白至极的脸蛋,他却像是在看着会将自己毁灭的洪水猛兽般,最后,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想当作一切都没发生,当作今天他没见到她,没对她说过那些撕心伤人的话。
但他做不到。
因为,被她咬伤的颈脖上,那牙痕,随着他的心跳脉搏,一下一下地抽痛不已,那疼,像是渗进了血液,直直地疼进他心坎儿里。
做不到……对她无动于衷,他真的做不到。
所有人,只要有一双眼睛还能使的人,都看见了藏澈去追元润玉了,然后,所有人也都看见了,在他回来的时候,脖子上多了两排牙印。
只是,他大爷旁若无人般,遮也没遮,就任着别人看,好像那不止是两排对称的牙印,而是一记多了不起的功勋似的。基于对‘京盛堂’的敬重,会馆主持开了一间一一楼的上房给藏澈等人,以供与会之余歇息所用,藏澈坐在靠窗边的一张官椅上,翻看着刚拿到手不久的名簿,丝毫没有注意到在窗外天光的照映之下,让他脖子上的牙印更加显眼,比起刚才,多了一丝沉淀之后的瘀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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