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喘息之声,知晓洛歌飞已然熟睡过去,莫箫笙淡淡地道了句:“对不住了,洛姑娘。”语毕略振了下衣摆,莫箫笙由室内走出,带上房门。
屋外清辉寂寂,空气中犹带凉意,莫箫笙一身宝蓝衣衫站在二楼栏栅前,楼下尚有住店的辽人女子不意间看到如此一位清雅不凡的公子只身站在二楼,都不免多看几眼,心底的心思都衬在脸上,而那被看的人却是望着明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有胆大的姑娘再由房中出来寻那清贵公子,想一述衷情,却是不见人影,不知他去了何处了。
周围无声,屋内熟睡的人犹自睡着,只是唇角隐隐勾出一丝笑意,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美梦?
近来,折津府内人心惶惶,府尹大人及一干官差焦头烂额,真不知是遇到鬼还是怎样了?
先是在客栈内发生离奇命案,传闻中“无弦古琴”杀人一案尚未了结,也便是在这之后四五日内又接连发生四起命案,死的人竟是赵掌门那四名弟子。
在赵掌门死后两日内一切都相安无事,也便是在第三天清晨,竟在大街上发现赵掌门其中一个弟子倒卧街头,上前探看后发现已气绝多时。
被人发现的那名弟子面色苍白,双目圆睁,配剑出鞘,掉落在身旁,剑身上留有打斗过后的痕迹,猜想应是与人交过手,死因乃是被人当胸刺了一剑,顷刻毙命。
官府经查证后得知此人是前两日那无头命案中死者的弟子后,便立即着人找寻余下三人,却是毫无踪迹,如同在折津府中凭空消失了一般。
然后接连三天清晨,那让官府遍寻不着的另外三人,分别在不同的街道上被人发现了他们的尸首。
四人死状相似,死因也是相同,都是被人当胸刺入一剑,是以官府肯定杀死他们四人的应是同一人,或与杀死赵掌门的却不是同一人,此乃仵作验尸后得出的结果。
杀害赵掌门的人出手快、狠、准,不给对手还手之力,用力恰当,杀人不见血。而杀死赵掌门四名弟子的人,出手虽同样狠准,不留情,但凶手往往都是在过招之后,再给人当胸一剑,与前者相比倒是多了几分恶意的狠辣。
一连发生几起命案,折津府中顿时人心浮动。
而莫箫笙除那一晚有意用箫声令洛歌飞沉睡外,也不见再有什么行动。
洛歌飞则如往常一般,每日去庄生居与莫箫笙闲坐许久,谈笑闲语,对一连死的几人都是漠不关心,莫箫笙对此倒也无心多问,各自心思,有些话也就不必多说了。
这一日,两人又坐在庄生居二楼饮茶,只听得楼下不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街上百姓看到那由远而近的马车队伍都纷纷让路,街道两旁客栈、酒馆中都有不少人探出头来望向马车驶来的方向。
只见街道那头缓缓走近一群人,开道的是四名高坐马上的护卫,身后一前一后跟着两辆华盖马车,后面那辆马车以紫色流苏做边,装点车缘,想必车内应是位娇客,车后同样有六名护卫压阵,保护严密。
这一行人看似无奇,但明眼人可轻易看出,寻常人家的护卫是不会骑如此上等的好马。
观其外貌,这十名护卫皆是眼神精亮、吐气沉稳,显然都是武功不弱的练家子。
“当真是轻车简行啊。”却是气势十足。后面半句洛歌飞并未说出口,眼波一转轻瞥一眼对坐之人,“素闻小王爷与郡主回折津府都是骑马而行,此次怎么换成了两辆马车?”能有如此气派又故作低调的人,想来便知应是折津府中连日议论的小王爷与郡主。
莫箫笙温然一笑,“舟车劳顿,想是车中有人受不住吧。”
听罢此言,洛歌飞也不禁一笑,旁人却不知这二人在笑什么。
马车驶到庄生居楼下时,缓步在门前停了下来,从二楼见周叔由店内走至前面那辆马车近前,随后听得车内传出道男声,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无比。
“一壶上等的锦瑟。”短短几字虽不是命令,却有股压人的气势。
“是。”周叔也不多言,听得吩咐便回身去店内取酒,须臾便拿着酒壶回到车旁,恭敬地递至车帘前,心下却不免觉得奇怪,往常可不见小王爷这般当街要酒喝。
车内伸出一只男子手臂,锦袖衣袂,径自取过周叔手中的锦瑟。
车内人接过酒,再听得车内一阵细微响动过后,悠悠地传出句赞叹之声。
“清香醇正,果然是好酒!”
这赞叹之声并不大,只得近前几人方能听到,但以莫箫笙与洛歌飞之耳力还是可以听到的,二人惧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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