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正毒发,体温升高,药丸本是放在他衣襟内,受他体温所影响,外面那层透明药物渐渐融去,最后化入他体内,也便是如此解了他身上的毒。
剩下里面白色的药丸正可治疗内伤,洛歌飞发现他将毒血呕出时便察觉异状,翻找后在他衣襟内发现那剩下的白色药丸,想也不想便喂莫箫笙服下。
之后莫箫笙整整昏睡了两日,醒来后通体舒畅,血脉运行正常,显然内伤已无大碍了,至于外伤,只要静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
对那粒药丸莫箫笙只解释了一句:“药丸是莫怀惜所给。”洛歌飞也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呵呵。”洛歌飞轻笑,潋滟的水眸闪着亮晶晶的神采。
眉心蹙起,莫箫笙认真地看向洛歌飞,“洛姑娘说今夜是有人故意引你出去的?”
“嗯。”
手不自觉地抚上碧色玉箫,莫箫笙的眼神与窗外夜色一般深沉。
“莫公子也注意到了吧。”浅啜一口杯中香茶,洛歌飞肯定地道。
“嗯。”莫箫笙点头。
“你心中可有想到是什么人?”
径自沉默片刻,莫箫笙心中虽有猜测,但答案如何却不敢肯定。
“莫公子离家两月,现在局势不明,家里可会有人担心?”洛歌飞试探地问。
自那夜莫箫笙身上“莹蓝”毒解,她便寻了处安静的住所,让莫箫笙可以安心养伤,廉贞、天府二人一去调查袭击莫箫笙之人是何身份,背后受何人指使,一人跟在她身边,藏于暗处。
今夜她被人引出居所时,天府也一同跟了过去,并未留下保护莫箫笙。
既然是调虎离山之计,想要单个击破,那便一定会有人趁她离开时,前来袭击受伤未愈的莫箫笙。
但从刚刚她回来时的情形看来,并没有人来过。
为何使计却没有人来?
那幕后指使者杀莫箫笙之心不改,却无又人来袭,或者……是有人来了,却没能接近这座小院。
知晓莫箫笙现在身在此处,又关心他之安危的人,除却莫家人不作第二人想。
这样想来,难道莫家已派人来了吗?
洛歌飞眸色微沉,静静思考其中的可能性。
莫箫笙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满月,仔细思量了片刻,缓缓开口:“洛姑娘……”
洛歌飞听他低唤,抬头见他转过身来,正看着她,“来者何人……在下也想之不出。”但见他笑容仍是一贯的温雅、平和,眉间却有股狡黠之色。
拿茶杯的手一颤,洛歌飞挑了下眉看着窗边白衣胜雪,相貌清雅的人,原来莫箫笙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啊!只是这一面只有相处过后方能看到。
虽然莫箫笙是在回报方才她出口调笑之仇,但他目光清澈、纯然,也并非是句玩笑话,“既然莫公子不清楚,那我们只好静观其变了。”
“风不动,树亦不动。”莫箫笙笑道。
洛歌飞看着他,觉得今夜的莫箫笙有些不太一样,眼神格外清澈、闪亮,有股喜悦之色浮于眼底。
她突然怀疑他真的不知道来者何人吗?
一辆半旧的黑漆马车在夕阳的官道上缓缓而行,外表无任何惹眼、华丽之处,实为一辆再普通不过的马车,赶车的是个五十几岁的老人家,白发灰须,同样再普通不过。
车内不算大,但布置得极为精致舒适,装饰清雅,软榻靠枕,茶水食盒,矮案书阁一应俱全,矮案上一只小小香炉轻烟萦绕,香气若有似无,淡雅宜人。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靠卧在软枕上,单手支额,一手横于胸前,好似睡得正香,马车的颠簸丝毫影响不到他。
马车缓缓驶进一座不大不小的镇子,最后将车停在一间,单以门面看还算干净、整洁的客栈门前。
赶车的老人家一勒马缰,手脚利落地跳下马车,边拍着衣衫上的浮尘,边扬声对车内道。
“爷,到客栈了。”
车内没有回应,老人家像是习以为常一般,立在车前静候。
客栈掌柜的看他态度恭谨,虽然此地是个小地方,但为商者怎会没有几分眼色。
立即趋步上前,掌柜的笑意盈盈地招呼道:“这位爷快请下车里面请,路上颠簸,还是到上房休息一下的好。”车内依然静悄悄的没有回应,掌柜心里犯着嘀咕,车内这位爷当真好大的架子,难不成是瞧不起这小地方的客栈,不肯下车?
又过了半晌,车内方才传来慵懒的“嗯”的一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径自打开车门,月牙白的衣袖衬得那只手格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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