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道七彩烟火绚丽升空,在夜空中爆开无数小火花,金粉如雨,徐徐洒在夜空中灿亮着,然后消逝。
四周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惊叹声,众人仰颈而待,观看火树银花绽放在星辰下,那璀璨的一刻。
须尽欢也在看着,不过他是低下头,目光泛暖地望着笑意盈盈的小脸,在拥挤的人群中,她像是在发光,耀眼得让人一眼就瞧见。
“二爷,有人在猜灯谜,我们也去猜。”提着牡丹花灯,福气脸蛋红扑扑地,活似抹了胭脂。
他看了眼跃跃欲试的她,忍不住轻笑出声,“你的稻草脑袋能猜中几题?”
不想被看扁,她神气地抬高玉颚。
“少瞧不起人,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他不予置评,眼中仍带着一丝笑意。
两人边走边挤,须尽欢将她护在身侧,缓慢地走向猜谜台底下,一高大一娇小两道人影相依偎,若寻常人家的夫妇。
“……一身黑衣裳,南北飞来回,带着剪刀飞,要剪云彩归。猜一种鸟。”
台上出着谜语,台下窃窃私语,纷纷猜测是哪一种鸟,又飞南,又飞北,飞得十分忙碌。
“什么鸟、什么鸟?二爷,你晓不晓得……”是乌鸦吗?还是白头翁?
燕子。须尽欢在心里回答。
“燕子。”一名书生解出谜题。
“这位公子猜对了,就是燕子,送你一方砚台好妙笔生花……”下头的人一片哄笑,叫嚷着再来一题。
“一点一画长,一口下面藏,大口嘴一张,小口肚里装。
猜一字。”
“高。”
很快地就有人解出来了,台上陆陆续续又出了几道谜语,一次比一次难度高,解题的速度渐渐变慢了,一群人竭尽脑力想要破题。
一题也答不出来的福气气呼呼地嘟着嘴,直嚷着,“不公平,出这么难的题目干什么!”
“田上长了草,近看不是草。猜一字。”
“苗。”
“好,再来一题。结果不能吃,开花不好看,长芽在土里,挖吃味道好。猜一植物。”
“呃,是花生……不,是蕃薯……啊!我想到了,竹笋啦!”
“恭喜你,答对了,那我们来一题难一点的--方身红心就是他,有名有姓带在身,别人不信你是谁,请他出来做证人。猜一物。”
有名有姓……请他出来做证人……这是什么呀!真难猜……一阵议论纷纷,人们交头接耳的讨论,搜索枯肠,却还是猜不出东西。
“二爷,是什么东西,你小声告诉我,回府我帮你捶背。”她一定要猜中一题啦。
“捶背……”须尽欢低下眸,似在思索值不值得。
在他考虑的同时,已经有人猜出是印章,大失所望的福气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认为他比草包还草包,脑中无物。
“浑身纸来缠,肚里心焦黑,惹得火头起,暴跳像打雷。猜一物。”
“我会,我会,是……呃!是……”福气马上把手举起,赶紧抢了个先,只是她其实毫无头绪,不由得有些心焦。
见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谜底,急得脸都红了,须尽欢压低身子在她耳边低语,她顿时神采飞扬,眉飞色舞。
“炮竹!”
台上老叟笑着请人递给她一只鲤鱼灯笼,“这位姑娘,你的奖品。”
不是多大的奖品,巴掌大的小灯笼罢了,但乐不可支的福气仍当宝一样,笑得灿烂如花。
接着她跑去放水灯、玩炮竹、凑兴行酒令,看着由众人选出的牡丹花神,跟着游湖嬉闹又回到岸边闹花会。
远远望见一堆黑压压的影子,刚答应他打道回府的福气又心痒难耐了,立刻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趁他没来得及拒绝之际,一溜烟又钻进人群里。
见状,须尽欢只能冷着脸,啐了句,“不安分的丫头!”最后还是腿一迈,挤进人堆中。
“醉汉骑驴,颠脑颠头算旧帐。”
另一人接道:“梢公摇橹,打躬作揖讨船钱。”
原来是比作对,一人出上联,一人接下联,其中不乏才女,男男女女以对子较劲。
此时,一位大家千金气恼一名调戏她的老秀才,横眉竖目地出了个对子讽刺他的外表。
“白头老翁,筋扯扯,皮皱皱,叱吒,站开去,今生莫想。”
此句一出,全场笑翻了,对着老秀才指指点点的,取笑他老牛吃嫩草,讨不到便宜。
谁知老秀才反将了一军,“红粉佳人,嫩葱葱,肤粉粉,哎呀!靠拢来,前世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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