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合门爆炸一事后,睿王府主屋寝房里,每日都能听见争吵声。
第一天听见时,管事生怕有个万一,急忙通报武赐三,武赐三却乐得眉开眼笑,连连喊好,教管事听得一头雾水。
对武赐三而言,那是两人感情转好的迹象,愈吵愈好。
“华与刹,你最好给我有点分寸!”
“难道我写错字了?”
“……短笺是用来写你对我的情话,不是拿来写你的妄想!”她羞红脸,不敢相信他连这种不知羞耻的话都写得出来,要是被人看见,她还要不要做人?
“那不是妄想,是你昨晚做过的事,写下来是要自己记得一辈子。”
他最好是真的会忘记!“……不想理你。”把他写的短笺顺手丢进玉匣里,她转头走人。
“去哪?”长臂一勾,他轻而易举地将她拽进怀里。
“我……要去厨房!”这几日为了他的膳食和药汤走了几趟厨房,教她怀念起家乡味,忍不住自己动手弄了几样,没想到他还挺捧场的。
“我陪你去。”
“……你真的是可以再黏人一点!”她张口咬他。“给我乖乖待着,敢不听话……哼哼哼。”她眯起眼,学他恫吓。
“真令人期待。”他笑眯魅眸。
“你慢慢期待。”扮了个鬼脸后,她一溜烟地跑出房门外,省得又被他逮着。
“公主。”候在门外的玉昙忙福身。
“玉昙陪我去厨房。”她亲热地挽着她的手。
面对她的亲热,总教玉昙感到不知所措,却又不敢抽回手,只好顺着她。然一路上,她像是有些心不在焉,教窦月芽忍不住问:“玉昙,你是怎么?”
玉昙眼眸微垂,有些羞窘地道:“……公主,奴婢想去解手,能否等奴婢一下?”
欢迎您访问言情小说大全,最新言情小说超速更新!“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好羞于启齿的?”窦月芽不禁失笑。“不过这附近哪儿有茅房?”
事实上她对京城这座睿王府相当不熟,打从她来时,她就一直待在兰苑里,要不是华与刹受伤,她是肯定不会走到这附近的。
“呃……奴婢记得竹林后头似乎有。”她指向不远处的竹林。
“那就走吧。”
“……公主还是在这儿等奴婢就好。”
“才不呢?我要是站在这儿结果遇到武总管还是卓家兄弟,那就麻烦大了。”华与刹会找玉昙的麻烦。
“那就烦请公主陪奴婢了。”
“走吧。”
踏过圆形拱门,直往竹林而去,感觉这里挺僻静,但是有点冷,快十一月了,气温降得好快,冷到华与刹察觉她老是缩着肩,差人替她裁了几件狐裘御寒。
“玉昙,你这衣裳暖不暖啊?”她打量着玉昙身上天青色的轻罗软纱衣。
“暖的。”
“是吗?可是我觉得……”窦月芽突地顿住,只因她听见了古怪的声响。“玉昙,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寒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其中夹杂着类似呜咽般的声音。
“好像是在那边……”玉昙指着竹林后头。
“过去瞧瞧。”
“可是……”劝不了窦月芽,反倒是被她拉着走。
来到密集竹林后头,就见有一只瓮,像是蓄水用的,愈是走近那声响愈是清晰,教窦月芽直瞪着大瓮,猜想该不会是有猫啊狗的掉进去,可这声音又不像……
“公主,咱们还是别管了,去找武总管再说吧。”
“等等,我先看看。”她打开木盖,一股难闻的气息冲上鼻间,她憋着气往里头一看,蓦地瞪大眼,吓得跌坐在地。
“公主!”
窦月芽杏眼瞪得又大又圆,怀疑自己看错了,但她真的没有勇气再看一次,因为当她看见里头盛装的“东西”时,想起了吕后对待戚无人的手段……人彘。
“公主!”见窦月芽昏厥过去,玉昙抱着她。扬声喊道:“来人,快来人,公主昏倒了!”
睿王府主屋寝房内一口气生了四个火盆,却依旧无法让窦月芽暖上几分。
华与刹沉住气,等着御医把完脉才问:“罗御医,硕公主的状况如何?”
“公主是惊吓过度,气急攻心,大伤元气,得要好生静养,戒惧怒,且慢慢调养,否则这急病恐怕会引发公主的喘症,眼下又即将入冬,如此一来……恐有危险。”
“本王知道了,还请御医开方子,不管要用什么药材,本王都会找来。”
“王爷,公主的心脉有郁结之象,病是从心而来,如今又是惊吓过度,所以首重是稳住公主的情绪,药材一般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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