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才对,才像是你。”华与剀扬笑摸了摸她的头,突觉动作不适宜,赶忙收回手。“盛兰,一路顺风。”
“你也保重。”
“那……我先回……”
“干么急着走?再陪我说点话。”
“你呀……”华与剀被她那哀怨的表情给逗笑。
马车几步外,华与刹和华与则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半响华与则才启口道:“我从来不知道盛兰这般黏八弟。”
华与刹笑意带邪。“一道长大的,不是黏我就是黏八弟,就是不黏大哥。”
华与则神色微变,随即恢复镇定。“四弟,盛兰失去记忆,不再是以往老是追着你跑的丫头了,可有感到些许遗憾?”
华与刹忍不住笑出声。“该说遗憾的是大哥吧,盛兰从头到尾都不曾正眼看过大哥,就不知道看着盛兰追着我跑的大哥,心里作何感想?”
“……四弟,别以为一切尽如你意。”
“大哥,只有没本事的人才无法让事情尽如己意。”
“是吗?”华与则哼了声,拂袖而去。
华与刹冷睨他的背影,哼笑了声,跟华与剀打了声招呼,随即上了另一辆马车,车队立刻徐缓前行。
窦月芽拉开车帘不住地往后看,直到华与剀的身影愈来愈小,最终看不到,才拉下车帘。
看着马车里头的陈设,她调整着心情,一次次地告诉自己既然已经回不去,那就在这里活下去。
她的命,父母不要,可她要。她要为自己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就算环境一再受限,他还是可以找到法子让自己活得自在。
一再自叹自怜实在不是她的作风,她也厌恶这样的自己。所以,面对吧!
她垂眼看着怀里的匣子,匣子很沉,捧近一闻有着楠木的香气,上头雕的是麒麟送子,描绘的金色颜料相当艳亮,打开匣盒,就见里头搁的竟然是摆放整齐的银票。
“竟然有银票……”她呐呐道。
有银票就代表有票号,代表经济体制也颇完善。匣子边上还摆放着几锭金子,旁边有两个荷包,打开其中一个,瞧见的全都是碎银,而另一个里头装的是银币。
全都是钱耶,谁说与剀没将她搁在心上?这家伙……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她呀,虽说运气一直不怎么好,可是仔细想想是很有贵人运的,每当她遇到瓶颈关卡时,总会有人对她伸出援手。
虽说逃不过指婚的命运,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孤单,她还有与剀这个如弟弟般的朋友。
正感动着,马车突地停住,她疑惑的抬头一望,只见马车门被打开,华与刹钻进马车里。
“……怎么一副见鬼的模样?”华与刹笑眯眼道。
“你的马车坏啦?”半响,她才挤出这么点话。
“没坏,是怕你无聊。”他说着,马车已经又开始往前驶动。
我并不无聊好不好?!把我私人的空间还给我!她多想呐喊出口,指着他的面大骂,要他滚到天涯海角去,可是……
“谢谢。”她无比凄楚地道谢着。面对恶势力时,识时务者……才是俊杰呀!
“谢谢?”他哼笑了声,长睫垂敛,目光落在她怀中的木匣,突道:“好一个没良心……”思几她央求华与剀的撒娇神情,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恼怒。
但他气恼,有什么错?她即将是他的王妃他的人,是她太过逾矩,莫怪他恼怒!
“咦?”她哪里没良心?
“盛兰,本王只说一次,你可要记牢。”瞧她一脸不明就里,他也不点明,拿起她怀里的木匣,径自笑道:“尽管未成婚,你也算是本王的妃,再和其他男人过从甚密,本王会让你知道……”
砰的一声,木匣撞击在她脸侧的木墙上,她瞠圆了眼看见他噙着他冷笑开口,“本王没有耐性。”
她呆住,心剧烈跳动,只觉自己前途堪虑,因为这个人性格很有问题啊。
第五章禁脔(1)
近泽位在帝京朝丰城正北方,相隔约莫千里,睿王的车队以平常的速度前进,拖了近一月才到近泽,时节已入三伏,但是却不如朝丰城炎热。
近泽的睿王府朱红大门两旁是盘龙大柱,围墙高耸内植参天林木,从外头难以窥探。
大门一开,里头的下人排两列迎接,为首的是个面貌极为清秀,长得一副无辜样的男子,那下垂的八字眉很有喜感。
“恭迎王爷回府。”为首的男人一唤,后头的下人们也跟着高喊。
这阵仗对窦月芽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因为总裁所经之地,大概也是这种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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