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看着她,也笑了起来。原来,还是叫云娘给知道了。不过,既然得了云娘“无法解忧”四字,便也知道,他的秘密,霍然是不会从云娘口中得知了。
便也安了心,却是和衣躺上了床。
他也记得,隔天早上十五哥脸上的那个表情,可真是精彩绝伦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脸,突然有些迷茫。既然怀疑了,那为何不强行拆穿?是什么样的情意,让他忍耐了如此久?
“娘子,你笑得真好看。”霍然的手轻轻覆上了十六的脸,脸上纵使妖媚,却是夹杂着几丝傻气。
自己每次一笑,他总是会说,十六弟,别在外人面前笑。听多了也就觉得他这次一笑,他也该说那句老话。可今天,他却说,他笑得真好看。是没有外人的关系吗?
年十六的脸颊映着烛光,越显绯红。
如若初时相见的霍然,有点傻,却是很真。
他笑着拍开了霍然的手,眉目低垂。看来倒真似那燕尔中的小妇人,略略的羞涩,却又欲拒还迎。
第7章(2)
风吹了进来,烛影摇曳,十六抬起头,完全没了笑意,认认真真地将霍然看了一遍。
这个人,会成为自己最沉重的枷锁吗?
枷锁啊!
又想起师父,却是想到了她说枷锁时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掺了喜,掺了愁的心思,将师父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他看不懂的色彩。
那,他也可以的。因为,他是年十六。因为,他是霍十五。差一,便成了永世的追逐,转了个圈,还是个圆,那便继续追逐下去。
他对霍十五也有感情吧!只是,是什么样的情感,他自己也理不清了。
浅浅的期盼吗?只怕已是病入膏肓,只霍然这味药医得。
起身,拿了镜子,笑靥如花,淡淡的兰香气,“笑得好看。照照镜子你也可以看到。”十六将手中铜镜扔进霍然怀中。
霍然看着他这一举,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不觉“呵呵呵”一笑,又添几分傻气……
还想对十六说点什么,突然间却起了风,大风,将红烛吹熄。
黑暗中,霍然抱紧了十六,低头嗅着他身上沐浴过后的清香。那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十六僵直了身子,静静等待着。
霍然说的那人,也该来了吧!
果不其然,窗外的那片竹林,突然像被风刮弯了般,却是有个人影,从上头掠了过去,轻功了得。
十六讷讷问道:“要追吗?”
霍然不语,豪迈一笑,抱着十六,一跃,破窗而去。就让那贪钱的收拾这烂窗子去吧,他应该感激,没有掀了他的屋顶,万幸了。
月淡,风高,杀人夜。
那人像是料到他们必定会追来般,如鬼魅般的身影变得悠闲飘忽起来。身旁的风越来越快,十六不想霍然费太多内力,挣扎要自己使力,霍然却是抱他抱得越紧。
“十六弟,等一下我们可能得共赴黄泉了。”十六发现,他讲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说“十六弟,我们该出发了”般一样平常。
淡淡的月色下,十六看到了霍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晃着月影,也淡淡的。细细想着由相识到现在,好似他什么事都是了如指掌。惊觉,莫不是,他早就猜到了这人是谁?
有些事情,已成了他解也解不开的谜。比如,他是如何得知他的行踪,再强行将他掳来当了同行?比如,他是如何得知那祭师与那木偶会来袭?比如,他为何会让他去跟慕容日暖道别……
十六看着他好看的侧脸,伸了手,抚去上面那淡淡的笑,问道:“你早计划好了?”
霍然看着他,再笑,“十六弟,相信我吗?”
生死大关,他不信,能行吗?
年十六轻叹:“你会告诉我吗?”既然他也是自己的枷锁,那他便也得承受这枷锁的沉重,不是吗?突然了解了师父脸上那他从前都看不懂的表情,原来,只掺了选择后的感情。
“十六弟,这回我们要演的,是金蝉脱壳!”已经用上了三分内力,勉强追上了那个人的身影。
景色越是荒凉,不一会儿,便到了客栈后山那千万丈的悬崖。原来,又给霍然猜中了。这人,杀人怕麻烦,竟想把他们灭口,引到这悬崖边上来了。
“十六弟,今生我们也算是有缘有分了。”他媚笑如昔,却是最冷的眼神,看着眼前那书生打扮的人,对十六讲着情话。
“我不相信来世的。”十六看着他,也笑了起来,却是最温暖的笑,慢慢融了他心头的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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