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冒死救他逃离追杀,虽然顺利地躲过了轩辕如皇,但在渡河中央,心愿再也撑不住,双腿一软,两人都掉进河里了。怎么爬上岸的,他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只知道当他终于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篝火熊熊燃烧,而身边正蜷缩着筋疲力尽的心愿。
她浑身是伤,第一次他看见她这么狼狈,这么的……可怜。
她把他照顾得很好,甚至记得帮他脱下湿漉漉的衣服去烘干,可是对自己却懒得料理。
“痛。”她叫道,唤回他的神志。
“没事吧?”
贝齿咬着红唇,已经咬出血渍。她摇摇头,表示自己很好,“你还烧着吗?”本想探身去摸他的额头,却发现上身未着片缕。
练玄铭俊颜微赧,慌张地避开眼,“我已经没有事了,莫要担心。还好,你乖乖躺下。现在你才是病人。”
心愿低低笑了。
他听得有些痴迷,心愿很少会笑,她若是笑了,真真迷人。憨爽的笑声如天籁,令他的心也轻扬起来。
“那个轩辕如皇下手真重。”他转移话题,试图安抚骚乱的心。
心愿倒不太在意,“战斗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是对敌人留情,就是对自己残忍。轩辕如皇是战场上的人,对死亡看得很淡漠。”他只在乎输赢。
“你呢,你觉得死亡可怕吗?”
她沉默了一下,“我觉得最可怕的是,就算你死了,也没有人伤心,没有人在意……”
是了,心愿对人的感情是这么强烈。她害怕孤独,渴望被人渴望。
两个人都莫名的无语,陷入一年前的尴尬,“真没想到,这次的主谋居然会是轩辕如皇。”他佯装漫不经心地说道。
糟糕,小师哥!“大人,去我的衣服里找一个红色的盒子。”
“啊。哦……”他爬向一旁凌乱的白色衣裳翻找,突然,一把纸扇落入他的视线。
这,这是……他震惊得不知说什么好,在那一瞬间,他有一种想把扇子藏起来的冲动。
这把扇子怎么会,怎么会在心愿手里?
心跳得好狂,一股寒意自脚下蔓延而上。
“大人,你找到了吗?”
“哦,哦,我找到了。”慌张地将扇子丢下,他迟疑了一下,拿起那个红色的盒子走回去,“心愿,是这个吗?”他不动声色地瞅着心愿的脸庞,她焦急地取过红盒子。
不是故意让他看见的……
心愿知道那个是他的东西吗?他年少曾有一段的迷惘,自以为爱上了沁晴公主,可是,那不过是官宦子弟间的争强好胜,不过是人云亦云。自从和她在一起之后,他再也没有想过沁晴公主,生命中沁晴公主也只不过是个过客……
他恍然大悟。
“大人,你转过身好吗?”他听命地背过去之后,她迅速地穿上凌乱残破的衣衫,“好了。”
“你怎么?”他讷讷地看着她,“伤口还没有处理好。”
“没有时间了,小师哥现在很危险。我们必须联络上紫御军的人。”她从红盒子里取出一粒白色药丸状的东西,捏碎。一股奇异的味道四散开来。
“这是什么?”练玄铭问道。
“紫御军的追踪弹。它的气味很淡,而且经久不散,若是不常闻人是不容易闻出来的。如果八师哥还活着,或者其他的紫御军来找我们,可以借由这个来知道我们的行踪。”
“那我们现在赶紧去知府衙门报案吧。”
心愿怪异地瞅了他一眼,“怎么了?”她好像在看白痴似的。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大人很单纯,“轩辕如皇肯定已经和江南的官员们勾搭上了,我们现在去衙门,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那现在怎么办?”连衙门都去不了,难道他们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前吏部尚书钟大人跟师父是交往甚密的好友,他为人正直,行事低调,我们可以暂时去投靠他。”
夜已深深,钟府一隅的烛光依旧通明。
“练大人,练大人?”钟歌舒连唤了好几声,才勉强拉回练玄铭飘远的深思。
“哦,钟大人。”他歉然地拱手。
钟歌舒浓眉一挑,两指间的白棋往对方的要害部位轻轻一放,“怎么,在担心心愿姑娘?”
对方听到心上人名字,不禁又心神恍惚,根本没看清敌人的布局与险恶用心,大意的一着,让他身陷囹圄而不自知。
敌人笑得和蔼从容,温柔安抚,每每都在制造对方的轻敌,“心愿姑娘武功高强,练大人莫要多虑。”白子又下,侵城掠地,将对方将领团团包围,无处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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