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任性,很多无辜的人会因她而死,这样的现实让她痛不欲生。
她点点头,“好!”
眼泪却同时滑落下来,滴在端放于双膝的手背。
一滴一滴地忍不住,光润的手背上转眼也积了一片小汪洋。
珍河的心亦开始疼了起来。
洇了水的脚底开始发冷,一种无力的寒怆。
“迦延,为什么要哭?”
他伸手轻抚她的头,那一头浓浓密密的发,又黑又长。像一条披巾一样包裹在身上,把一张小脸衬得苍白苍白。
缘愁似个长……
迦延反手胡乱地擦着自己的脸,重重吸了吸鼻,“因为……因为割舍……会痛,告别……也会痛。”
她要把对哥哥的感情割舍掉,要向以往的一切作个告别。
“痛过这一次,哭过这一场……我再不会哭。”她很坚决地保证着。
只这一场,她决定流干一生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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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河却在想,以后在我的身边你就会心甘情愿地笑了吗?
还是重新又变成一幅死画?画里的美人不言不笑,空心空魂,自然亦不会哭。
“迦延,你站起来。”
她依言站起来,木偶一样地顺从听话。
他上前一步,将她抱住。
她瑟缩了一下,虽然不明显,但依然能够感觉得到她瑟缩了一下。
他的心里只觉得一冷。
他紧紧地抱住她,却总是觉得她的身体僵硬而冰冷,无法将之熨暖。
不再像圆房那一夜,他握住了她的双脚,便很快焐热了她的全身。
那夜她的脸红扑扑的,映着一盏盏喜字红烛的灯笼。
她说过那是他此生唯一一个机会,可他错过了。
“迦延,你会不会恨我?”他在她耳边轻声地问。
她摇了摇头,“我感激你,你对我很好。”
已经很好。他是一个好人,她一开始就知道。
“那么……”
说了两个字,他咬了一咬嘴唇,再继续道:“你走吧,找到柳残风,和他一起走吧。”
她一动不动,以为自己幻听。
他推她一下,把她推离开了自己的怀抱,“快走吧!耽误下去……我会后悔。”
“可是……可是……”迦延依然怔怔的,无法适应这样一波三折的高低起伏。
“放心,朕不为难别人,朕不会为难任何人。”
他转身,快步地向宫门外走,逃也似的。
你总说我是一个好人,那么,我就做一个不让你失望的好人。
从今以后,只把你当成最亲的妹妹,全心全意为你的幸福而考虑。
你、走、吧!
珍河走了,走过的地方有一串湿湿的脚印。
凌乱的,亮晶晶的,像两道很长很长的泪痕。
迦延呆呆望着他的背影和那两串脚印。
珍河哥哥……
在他来之前,她原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梳头装饰,是在等待惩处的。
没想到却会这样,没想到他竟真的可以待她这么的好。
突然一个激灵——她已经拜托了茹佳,让她设法通知残风快走。
当时怕国主会第一个拿他开刀,怕国主不肯放过情敌,还怕月华殿也已被监控起来。
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知道残风哥哥走了没有,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追上他。
这么一想,她匆忙慌乱地回身收拾衣物,七手八脚一阵之后突然又放下来。
还要这些绫罗绸缎干什么?浪迹江湖不用再穿得那么好的。
这么一想,又回身去拿一些珠宝,又是一阵七手八脚,抬头突然看到供奉在上的玉如意,不由又怔然停下。
想起了被钦点为王后的那一天,想起玉如意被放到手中的情景,想起御座后的明黄色身影,想起了黎民百姓的山呼千岁……
每一件金银珠玉都是陛下赏赐的,她已经够对不起他,他亦已经对她宽容到了极致,怎么还能拿他的一分一厘?
手软了一软,手中原本包了一包的珠宝首饰都滑落散乱在地上。
她回身去找那件常穿的深绿色男装。
正埋首在衣箱里,听到有人进殿的声音。
以为是巧榆或者兰喜,她头也没抬,便急促地道:“国主许我走了,他说不会为难任何人,你们放心……”
时间紧迫,她没有更多的话和她们解释。
“姐姐……”
她一怔,抬起头来,看到的是茹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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