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风景率先开了口,竟是那句他最不想听到的——
“对不起!”不等他说话,她先抢着把话说下去,“我妈就那个脾气,说话比较直也比较冲,你别往心里去啊!”
“她说得没错啊!我的确太年轻,对未来完全没有把握。”
他指的是赛家妈妈说他“现在还年轻,连工作都没有,以后的路怎么走估计想也没想过”,可赛风景却以为他后悔跟比自己大四岁的女生回家过年。
这条路是她死气白赖把他拽上的,自然由她再把他带回去。赛风景干笑了两声,既是解嘲也是给自己壮胆,“是哦,我们俩才认识一个多月就发展到这种地步,的确是太匆忙了些。不如……不如我们暂时分开不要再见面了。”
“呃……啊?”
阿牧被她的决定忽悠傻了,这一下极左一下极右的。当初向他表白,要带他回家过年的也是她,现在说不要再见面的人也是她。他压低帽檐不再吭声,心里闷闷的,只想着随便她一个人折腾去。
他如此冷漠的反应让赛风景心里更难受,本以为他会说出点什么挽救的话来。闹了半天,全是她一个人在自说自话,他连起码的反对都没有,还叫她说什么?
两个人在大年初一阵阵鞭炮的欢喜声中冷冷清清地回到一起相遇的那座城市,出了火车站,阿牧伸手招来出租车,一把将她塞进车里,他便二话不说地独自走了。他们明明住在同一个方向,他甚至不想跟她乘坐同一辆车回去。
他们之间……真的完了吧?
望着他背着背包的身影,赛风景有说不出的沮丧。拖着行李箱,她一步一停地回到她和陶傲南的小窝,拿出钥匙打开门,她埋着头往房间里钻,却意外地听到了哼哼声。
好像是从陶傲南的房间里传出来的,赛风景丢下行李箱敲了敲陶傲南的房门,“陶傲南,你在里面吗?”
“在呢!不过……咳咳咳……再过一会儿也许就去……去阎罗王那里报到了……咳咳咳——”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赛风景忙开门进了她的房间,“你怎么了?我昨天走的时候你还好端端的,今天怎么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你昨天不是约了阿牧去你家,怎么今天就这么落魄地回来了?”陶傲南还以为这对新出炉的情侣会在老家待上好些天呢!
“那个就别提了,你还是先管管自己吧!”赛风景伸手摸她的额头,“好烫,你在发高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陶傲南老实交代:“昨天早上。”
“那你昨天早上怎么不告诉我?”话一出口,赛风景就怔住了,昨天早上她忙不迭地往火车站赶,心里只装着阿牧一个人,哪里还记得有陶傲南这么个朋友。
其实,自打阿牧出现以后,她为陶傲南考虑得太少了。
明知道被赶出家门的陶傲南最害怕独自度过一家团圆的日子,她却为了拖阿牧跟她回老家过春节,故意撒谎,硬逼着陶傲南不要介入他们俩的春节。
到头来,见色忘友的人遭上天惩罚了吧!
赛风景扶陶傲南坐起身来,“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我从昨天早上开始就滴水未进了,真的走不动……咳咳咳咳……”
看着陶傲南咳得连腰都直不起来,赛风景知道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办法把她送到医院。这大过年的,上哪里找帮手啊?
没奈何,现在可以求助的或许只有一个人了。
赛风景拿起电话,“喂,阿牧……是我,想请你帮个忙……陶傲南她病了。”
阿牧跟陶傲南的感情果然非一般朋友可比。
赛风景的电话挂上不到十分钟,他就飞一般地赶了过来,二话不说,背起陶傲南就往医院去。
医生说是病毒性感冒引发支气管炎,安排立刻在急诊室输液。高烧加一连两天滴水未进的陶傲南昏沉沉地睡着,阿牧把医院这边的事都打理妥当,便匆匆赶回家为她煮粥去了。待陶傲南睡醒,热腾腾的大米粥就放在她的手边,不假赛风景之手,阿牧亲自喂陶傲南喝粥。
一勺一勺,他喂得很慢很用心。
“不是说过年去澳大利亚旅行吗?怎么没去?”
阿牧还记得这茬,陶傲南那历经高热考验的脑袋立即想理由找借口:“这不突然病了嘛!就没走了,幸亏病在国内,要是出国再病倒,上哪里找这么香的大米粥喝啊!”
两个人一边打趣一边喝粥,看着他们俩温馨的模样,赛风景忽然好想笑——赛风景,人家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你在瞎折腾些什么?以为撒谎说陶傲南出国旅游,顺理成章把别人拐回家去,他就属于你了?结果只是让自己看清彼此之间有多么不合适,拜托,自作多情也有个底限好不好?人家那叫如胶似漆,你贴上去算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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