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样子如此自责,倒是对姜拓一片丹心。若琳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每一次我都是好心想帮他,可每一次都害了他。”莫非揪着自己的头发,显然情绪正陷入更深的焦虑之中,“就好像这一次,我只想去替他出一口气,也替安学敏报这一棍之仇……”
“你做了什么?”若琳终于抓到症结所在了。若不是闯了大祸,他不会说什么离开秋池的话的。
“我……我找刘铭函单挑去了!可结果……”
“不会是……”听他的那种口气,若琳惊恐地猜测着最坏的可能。
“我也不知道,反正很严重,所以一定要逃了,我哥答应陪我一起逃——有难同当。”
若琳吓呆了,没想到他身上背着这么大一个黑锅。
“你……你该去自首啊。”姜拓也是,不劝他自首还陪着他一起疯。
“绝不自首!反正逃得了一时是一时,能逃多远就多远。”莫非听到自首反应很激动,“告诉你,打刘铭函我一点也没有后悔,只是连累了我哥……”
若琳也不知该怎么办,这种事她从来没遇到过。只是突然想到,如果姜拓就这么走了,安怎么办?
“其实好汉做事好汉当,我也不想我哥陪着我……”莫非又道,“但是……我哥觉得我是因为他才惹的这场祸,他不让我一个人担。而且……而且我现在心里其实很害怕,如果他陪着我……我想我不会那么害怕。”
这时候,病房的门开了。
姜拓从里面出来,脸上的神色很内敛。
若不是从莫非这里了解了情况,若琳永远看不出在他身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这个男生的自控能力非常好,所有的心事都压在心底,喜怒不形于色。像他这样活着会不会很累?她看着都很累。
“哥!”莫非急忙迎上去。
“她还没有醒,”姜拓向若琳道,“替我好好照顾她。”转头又向莫非道:“我们走吧。”
“哦。”莫非忙应着。他很想早点离开是非之地。
“姜拓!”若琳慌忙地叫了他一声,“……就这样走吗?你都高三了……而且很有希望考上一所好的大学!”
她想挽留他。这一刻,所有事情的发展与走向都只是在一念之间,她只希望他再考虑一下。
姜拓没有回头,“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
他是一个一旦下了决定就很难改变的人。因为下决定的本身就已经经历了煎熬和取舍。莫非是为了他才去找的刘铭函,也是因为他才身负重罪,他不能不管,不能让他一个人去承担。
凡事残缺,不可圆满——也许,这就是他的宿命。
若琳望着他和莫非离去的背影,没想到自己成了最后一个看到姜拓在这个城市的背影的人。
他这样走了,安怎么办?
在姜拓他们离开了一个多小时以后,安学敏醒来了。
她睁开眼睛,第一个动作就是举起右手,放到眼前怔怔地看。
为什么手里会有这个护身符?
记得昏迷以前,她已经把它还给了它的故主……
“姜拓……来过吗?”她满怀着希望地问若琳。
“没、没有啊。”若琳道。
就在姜拓怀着义无反顾的决心跟莫非一起离开之后,若琳也决定从此站在过晴的一边。
她要让安忘掉姜拓。因为姜拓这么一走,真的一点未来也没有了。
“可是……护身符,我记得还给他了啊。”
“你记错了吧,或许当时他根本没有拿回去。”若琳道。
她不是没有注意到姜拓把护身符又留在了安的手里,但她狠不下心来把它拿走。若不然,那个凡事都把自己隐忍得很辛苦的男子连一点纪念品都无法留给自己深爱却不得不离开的女子,太可怜了。
“哦。”安轻讷了一声,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许久,道,“若琳,刚才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她柔声问。
“我梦到姜拓来过了,他跟我说对不起,他说分手是因为逼不得已……他说他……其实非常非常爱我……他还……轻轻在我额上吻了一下。”
“有所思……才有所梦吧。”若琳道,却忍不住有点想哭。
她想象得出姜拓怀着离别的心情向睡梦中的安絮絮而语的那种情景。
那个有着好看的笑容和坚忍表情的男人——真的很不容易。
而自己对安隐瞒着这一切,是不是做得很残忍?
“若琳,你怎么了?”安敏感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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