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惊讶?”宋熙端弯下腰,与她眉眼对齐,笑呵呵道,“他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还以为那种目中无人的家伙根本不懂得珍惜什么,谁料到我们错得离谱呢。嗳,以他的出身经历能做到这点,帅!”
望着他翘起大指的样子,覃七弦讷讷道:“唉?什么……经历?”
“你似乎对他一无所知?”宋熙端不敢苟同地摇摇指头,“好歹你们不是公开了是男女朋友,也该了解一下嘛!他其实不是许多人心中的骄子,也没有父严母慈的家,由于父母的结合是上流社会的一段隐晦,故此出生起的十来年一直跟着父亲四处流浪,后来摄影师父亲死了,才被母亲接回。不过,他在霍尔曼家受了很长一段日子排挤,啊,现在回想一下,他的性格极端,也是这个缘故吧!”
“他不是骄子……”可她却说了那么多讽刺他的话。想,她就是想都想不全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来刺激他!为什么,他那时说的话,她都没有认真地听一听?
“呐,总之呢,就是这样啦!”他拍拍手,仿佛完成了什么神圣的使命。
“你利用我来威胁他?”她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呐呐,我是为了你好。”宋熙端后退几步,“怕你一不小心被骗了,那多惨啊,啊,别靠过来了,与其对我发脾气不如想办法追回毕聿,他很有可能心灰意冷不回来哦。”
“他不回来,你们不是称心如意?”覃七弦的肩耷下来。她太迟钝太偏颇,现在才察觉到那阵阵席卷而来的痛!
“谁说的?”宋熙端摇头晃脑地申明,“我承认关于公寓地皮的事是胡说的,我想趁机测测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嘛……啧,结果不错喔……呵呵,虽说家长们很想促成三姐和毕聿的好事,可我三姐早已心有所属,对毕聿避之唯恐不及。我的法子一举两得,不是很好?你该夸奖我的……哎哟!覃姐,你怎么又打我?”
“打你不知轻重、多管闲事!”覃七弦火冒三丈,用力敲他的脑袋。
“难得我大发善心……”他哀怨地嘀咕。
“为什么突然决定帮我?”覃七弦纳闷地瞅着他,“你们一家人不都希望我对熙瑞的死负责,受一辈子的良心谴责?”
“说真的,我当时恨过你,但是想了许久,才明白,大哥的死是他自己的责任。事实上你根本没什么好的,而大哥喜欢,只要是他的选择……那上天下地又能怪谁?大人们有时会很自私,为了维护孩子不惜伤害别人,我做为他们的孩子能做的很少,跟着怪了你很久,不敢说出心里的话,不过,幸好关键时刻,我是清醒的,叫你覃姐好几年,怎么能能白叫?你——会谅解我的苦衷吗?”
自私,啊!一句父母心的自私,压抑了她那么久——
喜欢你是他的事,喜欢不喜欢他才是你的事。
虽然挺了过来,却没有挣脱开,永远不会有自由。
突然,耳边响起毕聿离开前说的几句话,如今,和宋熙端的话巧妙地合而为一。她低着头沉思了许久,才轻轻说:“啊,是吗?不挣脱就永远不会有自由?”
“咦?”
“熙端,我没怪过你。”她若有所思,淡淡地说,“压力是自己给自己加的,不在乎的话,谁能强加给你?对熙瑞,我能说的只有‘抱歉’。他很好,真的很好,这是我的心里话,怪只怪我没福气,当时没明白,等明白时已迟了。”
“啊。”宋熙端叹了口气,“这些话要是早点让大哥听到,也许……”顿了顿,“算了,过去的不提,眼前的呢?”
“获得自由不易,重新开始更不易。”覃七弦回头看了一眼毕聿住过的房间。
“你是说,不想找毕聿?”宋熙端开始头疼了。女人心海底针,好难拿捏啊,她若是失去了这次机会,到哪里再找那样的人来默默守护她?
“他仍是他,我仍是我,没有你所谓的‘山盟海誓’。”覃七弦摇摇头,脊背抵着雪白的墙,“故事非常复杂,无非遇到了,发生了,最后消失了。你看过流星么?是他——曾经跟我说,流星擦过地球是一瞬间的事,再绚烂也会消逝。”
“可是,即使隔了很久很久,流星不也会再来的吗?”宋熙端偏过头,疑惑地问。
“是啊。”覃七弦笑了,许久不曾露出那样自然而然的笑,“所以,以后吧!下一次没有那么多陌生的混乱,大概会像你说的那样。”的确,毕聿之所以没打招呼就走,也是坚信会再见吧!
他们不是童话故事中的王子与公主,因此不会有从此过着幸福生活的结局;他们也没有惊天动地、唯美旖旎的浪漫传说,一场相遇无非是诸多巧合的拼凑。既是巧合,何妨不顺其自然?目前,他还没毕业,而她也处在人生的交叉口,彼此悬而未决的事要一一确定,的确不适合,不如等到对的时机,对的情况再相遇再深入,那一定会很美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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