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到公司拿下周行程的安排表,老总突然宣布开紧急会,所以他们这群苦命的人饿着肚子拖到九点多下班,加上部门经理徐姐请客,大家在KTV闹了大半宿才散伙。走在路上她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家门钥匙,料想又是出门前光顾着她的大旗杆,一下子弄昏了头才把自家的忘记了。正想着去同事家里混一夜,白天找社区附近的修锁师父来看看,可是路过别人的窗口时,她想起家里的鞋架上还有一串备用钥匙。
其实,回家偷偷摸摸,换作旁人一定汗颜得要命。但是,覃七弦早就习以为常,轻“哦”一下震亮了声控灯,再低头一看,铁门左右摆着三个奇怪的箱子。她踢了踢,沉甸甸蛮重的东西,气愤地说:“物业管理的环保工越来越过分,那些角落的灰尘看不到就罢了,怎么庞然大物也视而不见?”掏出手机,快速拨了一串电话朝着对方大呼小叫了一通,痛快地挂断后,拿起钥匙开门。
当门开一丝缝隙的刹那,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股异样的檀香——不是她为了掩饰烟草味而经常喷的那款法式LduTemps的沁鼻香味!警觉性骤然提高,当然,浴室的哗哗流水证明了房间内除了她这个主人之外,的确存在其他人!
不敢开灯,覃七弦蹑手蹑脚地摸到厨房,在房门后抓了一把笤帚,悄悄地靠近浴室,心里好紧张,脑子浮想联翩,尽是平日看的那些警匪片中的情节,血肉横飞,泪水肆意,不禁手脚发软。这个小区的治安还算不错吧……一年顶多发生两三件抢劫、偷盗的案子,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除了长得美一点、嘴巴毒一点、脾气嚣张一点、性格火爆一点、得理不饶人一点、钱花得多一点,就那么天怒人怨,连老天爷都强迫她中奖?
嚓——
门把在转动,浴室的门慢慢打开,一道柔和的光线射入黑暗的客厅。必须一击命中,否则一旦让对手有喘息的机会,则后患无穷。
覃七弦咬紧牙,抡起扫帚狠狠地朝人影打去!
洗完澡的毕聿敏锐地捕捉到了来自左边的呼呼风声,于是反应极快地闪躲,可惜浴室的门窄小,而他的身材颀长高挑,跃开时非常不便,即使躲过头部,左膀也没法幸免,通过浴室微弱的壁灯,他看到武器大概是棍类,无奈之下只好用右手抓握,尽量减低伤害。
“啪——”
夺过她的扫帚那一刻,他的右臂也因过度牵拉,导致肩环脱臼,岑寂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喀嚓”声!
“啊——呜——”覃七弦恐惧地大叫,立刻被毕聿一掌捂住嘴巴!
黑暗中,毕聿无比确定地分辨出熟悉的嗓音——
印象太深刻了,那种甜腻的嗓音在尖叫中如同玻璃纤维,越发富有韧性,任谁想忽略都是困难的事。不过,她的唇柔软至极,火烫的掌心像是沾了海水的棉絮,连肩膀脱臼的灼痛都减弱了不少。
“呜……呜……”
不要杀她!她有大好的未来,美丽浪漫的传说要谱写……覃七弦手舞足蹈地表示臣服。
关键时刻保命要紧,身价财产可以丢弃,只要留她不死,什么都好说。
毕聿忍着痛,对她张牙舞爪的举动深恶痛绝!
这女人空有一副好皮囊,骨子里却不干不净,半夜三更跑到男人的房间鬼鬼祟祟,究竟想做什么?勾引?偷盗?或者,是什么石破惊天的理由?
“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你等着接受劳教吧。”他在她耳边阴森森地宣布。
什么?
覃七弦惊讶地瞪大眼,也被熟悉的音质触动,双手用力压住捂着自己的唇的大掌,单脚一个后踢,一只帆布鞋甩了出去,狠狠撞击到墙壁的开关上——
一时间,灯火通明!
对峙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浓重的呼吸萦绕在鼻尖,起伏的胸膛泄露了那难以消退的怒意。毕聿护住受伤的肩,径自把脱臼的地方接上,面无表情的俊脸上如罩冰霜,冷汗从鬓角涔涔落下。
覃七弦目瞪口呆,望着面前上身光裸,下身围着浴巾的男人——不,确切一点说该是年轻的男生,眉眼间的阴郁遮掩不住青涩的年龄,只是深邃的眸子盛满了孤傲的琥珀色,湿漉漉的发丝在灯下呈现本质的暗褐,水滴晶莹,落在肌肉上溅开了小小的水花,性感万分。
“你……怎么是你……”
他对结结巴巴的她,回以嘲讽的怒视,“这是我要问的。”
“你在我家,而且大摇大摆穿成这个样子,我不能问谁能?”不可否认,她在乍见那起伏线条完美的男性身躯,是有一丝丝头晕目眩,一丝丝的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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