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碰上土匪(4)

2025-10-06 评论


“小兄弟,你是不是有信要交给我?”汪承嗣微微弯下腰来,望着小狗子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

被这样好看的人如此和气地望着,小狗子人如其名地点着头,从怀中掏出信来,“我家老爷千叮万嘱。一定要交给振远镖局大当家的。”

汪承嗣接过信,一双眸扫到信上“烦转烧于亡妹舒蝶宿坟前”这一行字时,目光不由得一紧。

“若水,替我好生款待这位小兄弟。我有要事回一下府。”将信揣入怀中,转身离去,人过处,衣袂飘动宛如一道青风。

蹙着眉茫然不解的少女被一声唤喊打断。

“若水姑娘,若水姑娘,刚才在后院抓着一只鸽子,你看是炖还是煮?”镖师武纲如蒲扇般的大掌中正握着一只白灰相间的鸽子。

“小绿?”若水一见那鸽子,竟然如旧识般边唤着鸽子的姓名边自武纲手中接过鸽子来,熟练地自鸽子右脚抽下那块先前被武纲忽略的布条。展开布条,“大哥已抵达南京城”几个字惊得若水面色顿变。

“老天!他竟然来了!”将信鸽一把塞回到朱纲手中,“朱大哥,我要出去一回。承嗣若寻我,就告诉他我晚饭后回来。”

朱纲看了看手中的信鸽又看了看一个已踮地施展轻功离开的若水,耸了耸肩,带着“小绿”离开了大厅。

“那个……我……”可怜的小狗子,就这样和一堆点心一起被遗忘在了陌生而宽敞的振远镖局客厅内了。

香炉内,紫色香氤袅袅升起,自微敞的窗间缓缓散去。

床上,一名窈窕佳人轻摇手中的羽扇,似醒未醒的星眸伴着微启的朱唇,说不尽的妩媚动人。

门被从外轻轻地推开。

佳人含笑放下手中的羽扇,右手微微支着上半身,一双星眸已转向端着白瓷盅走进房内的人。

“李妈,那个若水姑娘的底细可查清楚了?”

李妈边用银勺熟练地将银耳从瓷盅中盛至玉碗内边从容地回道:“回夫人,那位若水姑娘是个女山贼。”

床上佳人对这答复似乎并不意外,微微颔首的现时,唇边梨涡已若隐若现,“我就知道不可能是路边长出来的。承嗣这孩子真是越大越拙了。竟然编出这样漏洞百出的瞎话来。”

“我看是夫人越发精明了才是。”李妈说时,将玉碗递至佳人手中。

“我和承嗣孤儿寡母的,若不学精,早被那些狼子野心的家伙给生吞活剥了。”说话间,星眸中透出一抹复杂的光亮来。

“夫人,我看那件事上你就让一步吧。虽然你是一片好意,但承嗣少爷是断然不会接受的。”

“这世上哪有做子女的忤逆娘的道理。更何况,我这娘也是为了他们小两口好。”说罢,悠悠送了勺银耳至唇舌间,那润滑的甜美引得佳人猫般地眯起眼来,“真好吃。”

李妈见状,冰封的唇角有笑意透出,“真是只馋嘴的猫。”

“李妈你这可冤了人家了。”床上的佳人撒娇道,“天气燥热,我每回午睡醒转都会嗓子燥得说不出话来。吃这羹可不是为了解馋,是怕那公鸭嗓会让人笑话。”

“是吗?那昨日窗台那些山楂核又是怎么回事?”

没吃干抹净的人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好李妈,你知道蝶宿最喜欢冰糖葫芦了。难得承嗣记得我好这口,给我捎了些回来,我只偷吃了这一回。”

李妈看着舒蝶宿一副小女儿的撒娇模样,一想到眼前这个顶着“汪夫人”头衔的姑娘不过也才二十来岁,所有的责备与警戒就这样被生生咽回肚中。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汪承嗣的声音:“娘。娘。”

“承嗣?你不是回镖局了吗?”舒蝶宿将碗递给李妈,目含不解地望向立在门旁的汪承嗣。

“可我在镖局收到了一封信,所以又赶回来了。”

“什么信不能等晚上再带回来非得这么急着送回来?”

“是舒蝶宿的信。”汪承嗣说着自怀中掏出信来。

舒蝶宿眼神一触上“亡妹舒蝶宿”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瞬间便失了神。这字迹,她再熟悉不过了。心心念念了十年,四处打探济南舒家的下落,可娘家就像是失踪了一般,任凭她用尽法子也找不到半点音讯,原以为家门已遭不测,却不想杳无音信的娘家竟然来信了!

舒蝶宿睡在床上,静静注视着那摊燃尽后将整个房间送入黑暗的烛泪。蜡烛的热泪已淌尽可她的眼眶却怎么还是止不住悲伤的溢出。整整十年,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梳着桃型髻不知人间疾苦的舒蝶宿了,可兄长在信中不时流露的却是对她能“早亡”而得在天“尽享清闲”的羡慕。或许当初,她若随着那场灭门之祸一起去了,反倒比今时今日硬是扮演着不属于自己的角色要来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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