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感动不已,一手就要扣动机关。
现在能救命的就是这吊坠里的麻醉针了。
薛举也许是昨夜酒喝得太多,虽知道刺客就在眼前,但大脑已不太听使唤,也忘记了拿起床头的剑,他就这样朝我们空手扑过来。
我一紧张,按下了吊坠上的按扭,“嗤”的一声,麻醉针疾射而出,一针刺入了薛举的右小腿上。
“哎呀——”
薛举右腿一软,顿时无力地向前扑,刚好踩在了我刚才丢落在地上的簪子上,脚下接着一滑,便向后狼狈地跌去。
“嘭”的一声,他的后脑硬生生地撞上了床沿,然后闷哼了一声,双目暴突便不再动弹了。
鲜血从薛举的后脑狂涌而出,空气里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这一出戏剧性的变化,让我目瞪口呆。
我走过去,一探薛举的鼻息,说不清心底究竟是什么感觉。
竟然……竟然就这样死了?!
“走。”
李玄霸从薛举手中拿到解药,然后拉着我就往外跑。
出了薛家大宅,我见里面还是没什么动静,看来里面的人根本还不知道他们的主帅已经死了……
忽然间,我想起了一件事,急忙问李玄霸:“今天几号?”
“几号?”李玄霸奇怪地看着我。
“啊,我是问初几?今天初几啊?”
“初九。”李玄霸淡淡地回答。
八月初九?
果然没有错。历史上曾有记载,薛举大败李世民,原本想一鼓作气进攻长安,可是却在8月9日那一日暴病而亡,从而扭转了局势。
现代历史学家一直对薛举的死因有着种种猜测,但没想到,薛举竟是这样死的吗?
究竟是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了历史?还是因为历史原本就是这样发展的?
我有些懵了。
“你是不是要等着秦军出来追捕你?”
李玄霸见我还在站在原地发呆,不禁感到奇怪。
“啊,对呀,我们快些回去。二哥还等着这药救命呢。”
我也来不及吃惊了,紧紧跟在李玄霸身后,朝城外飞奔而去……我们一路快马加鞭赶回长安,途中不敢多做耽搁。
我虽然很好奇李玄霸究竟是怎么摸进薛府做花匠的,可惜这家伙一路上不言不语,三缄其口,任由我怎么打探也探不出半点口风。
他一如既往地沉默,甚至不解释他为何出走。而我多次锲而不舍的努力追问也得不到任何答案的情况下,最终也只能放弃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解药送到李世民那里,以解燃眉之急,其他的事情也只能以后再说了。
感觉有些心灰意冷,一路上我也不想跟他说话,原本我以为这样的状况会一直延续到长安,谁知在我们到达关中泾州那一带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
“拐过那个山道就到达泾州了,休息一晚我们再上路吧!”
几天下来,这是李玄霸开口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赌气地不应声,抬头看向天际。
眼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盘算着到达泾州怕也要后半夜了。
我看了眼神色淡漠的李玄霸,不由起了怄气作对之心。我翻身下马,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
“我不走了,就在这里露营。”
李玄霸淡淡看了我一眼,竟也不反对,沉默地翻身下马。但他却是找了块离我比较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我气得直咬牙。这该死的家伙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从那天莫名其妙的拥抱,再到不辞而别,他就真的不给我半点解释吗?
黑暗,一点点地降临了,天边的月儿也渐渐升了起来,照出了一片柔和的光芒。
我无聊地把玩着我的音乐吊坠,打开了又合上,合上了又再打开,《Departure》的乐曲声也被我弄得时断时续,让我更加心烦起来。
李玄霸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我去找些野果。”
又躲我?他还要避我避到什么时候?
怒火猛地蹿上心头,我站了起身,急步拦在他的面前。
“我有话问你。”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跟一个人说话,我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不然我真会疯掉。真的会。
月光下,李玄霸那双琉璃似的眼眸闪过了一丝迷离却又寂寞的光芒,语气却很冷漠:“但我没话跟你说。”
他冷然推开我,便朝前走去。
“你是不是要把我让给李世民?”我终于说出了心底一直不敢问出的话。
他的逃避,他的躲闪,他的冷漠……这一切的一切让我不得不往坏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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