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虎目圆睁,精光迸射,冷笑道。“你早就等着要拿莫须有的罪名抓本将,如今敌人一封暖昧不清的信不过是正中下怀,黑羽大军若交到你手上,只会输得更惨。”
“你这个败军之将,还好意思说胜负?”
他的属下们气得反驳,“胜败乃兵家常事,武将中有几人没有败过?咱们都是刀山火海中滚出来的军功,和你这只会坐在都城享福玩女人的公子哥可不一样!”
两派眼看就要打起来了,黑羽定海喝止,“噤声,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们这样放肆?”
黑羽方化被气得脸色发白,双手哆嗦得指看他说。“好啊,你煽动手下造反,看我不回禀大王,让你全家都陪着你入狱受罪去!”
他冷笑回道。“你倒真是心急。捉了本将,你独自一人应付圣怀璧吗?那人虽然年轻,但是多智近乎妖,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只看这一封信就挑得我军将帅不和,便知此人之阴险狡诈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元帅要是不信这是此人之计,本将也有一计,至少可以知道圣怀璧是否就在那主战船之上。”
黑羽方化斟酌思量着,自己此时和他对峙,胜算不大,毕竟黑羽军队是他一手带出的,若是不能将他擒下又反被对方制住,则会丢尽颜面,故而顺着台阶下,“好啊,看你有什么本事。只是若你们早已串通好了,这些也不过是你们演的戏罢了。”
黑羽定海不再理他,吩咐左右,“拿纸笔来。”
笔墨纸砚摆在桌上,他运笔如飞也写了两行简单的回信,即吩咐下去,“这封信立刻送到对方军中,就说本将等着圣皇的回函,如果圣皇没回信,明天一早就开战!”左右属下都好奇地伸长脖子看向那封信上的字,却见上面写着两句诗--
我自踏海逐浪来,
何须琵琶半遮面?圣朝的主将是楚思远,他今年不过三十岁,是兵部年轻一辈中最得圣怀璧器重和看好的将领。圣怀璧派人给黑羽定海送信的同时,也给他送了信,所以他知道圣皇使的伎俩乃是诱敌之策。
乍然收到敌军的回信,他咧嘴一笑,“黑羽定海不愧是一代名将,这信其实是在试探陛下是否真在军中。”
他的一干手下们急问。“那怎么办?这信回还是不回?”
楚思远笑道。“陛下早已料到黑羽定海会有此计,所以早已做了安排。”
黑羽军这边等了半日,都不见圣朝有回信,黑羽方化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开口嘲讽,“是圣皇被你的信吓到了,还是他的确不在船上?我看也无须等到明天再进攻,难道还真要等到对方准备好我们才动手吗?”
“我们既已承诺了作战时间,自然要守信。”黑羽定海立在船头,遥望着远处的圣朝战船。其实他并非是为了守信而要坚持等待,他是带军之人,自然知道兵不厌诈的道理,可他现在的确很想确定圣怀璧是否真的御驾亲征了。
以圣怀璧现在的身分来说,他是圣皇,不再是过去无足轻重的四皇子,亲自到前线作战似是不大可能,可此人惯出奇计,若真的来了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自己和黑羽方化虽然诸多不合,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擒贼先擒王!他若能抓住圣怀璧,则一朝三国的局势就会大变,后面就可以省却许多麻烦,人员的损耗也可以降到最低。
但是,圣怀璧究竟来了没有呢?
就在他们这边翘首以待的时候,敌军那条崭新的主战船上忽然传来悠扬的丝竹声。
“有人在弹琴吹箫?”
“不,还有人在唱歌?”
众多黑羽将士都涌到船头,侧耳倾听,果然是那条主战船上飘来的阵阵乐声。
这一幕……何其眼熟?
黑羽定海不由得眯起眼。圣怀璧,殊不知一招用巧,二招用老吗?他立刻回头吩咐下去,“通知所有战船做好准备,谨防敌人潜入船上!”
苞着他的将领们,谁能忘记五年前黑羽耻败圣朝的那一战?当日小谢以一曲琵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圣怀璧另派手下悄悄潜上黑羽战船,纵火烧船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令人不寒而栗。如今这是要故技重施吗?
于是所有将领忙吩咐左右去部署加强戒备之事,而黑羽方化站在黑羽定海的身边,看了眼那吹吹打打很是热闹的主战船,哼笑道。“敌人用个声东击西的招数有什么唬人的?倒把你们吓成这样。”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将军想过没有,敌军用这艘船来迷惑我们,是想掩盖什么?”
黑羽定海也在思索此事,听他说得这么骄傲,便故作谦虚请教,“本将没有着出,请元帅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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