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盯着那道朝这里接近的身影,仿若被电击般,全身无法自制地颤动起来。
“夏雪,怎么了?”陈启华发现了我的异样,不由顺着我的目光望去。
医院的走道上一名男医生正一边看着手中的资料,一边朝这里慢慢走过来。
医生的长相得很俊雅,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即使穿着普通的白大卦,但依旧风度翩翩,一路上吸引了无数病人和护士的目光。
“夏雪,他——”陈启华微微拢起了眉峰,我不等他把话说完,已经冲了过去。
“韩阳。”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开口的,当我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那个医生抬起了头,那双黑沉的眼眸里却写满了冷漠。
“啪!”
我想也不想,一巴掌就甩上了他的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手打他?
是因为他陌生的眼神?还是因为他冷漠的表情?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此时的手心在隐隐作痛着,那种疼痛甚至漫延到了心底。
我疯了般地找了五年的男人,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却是那样的陌生。
陌生地让人心寒。
走道里所有的病人护士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而被我甩了一巴掌的医生,则是神色阴沉地盯着我,冷酷的眼眸里正慢慢燃起火焰。
“夏雪——”陈启华是最先反应过的一个,他跑过来一把拉过我,“你这是干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韩医生,你没事吧?”
此时已有不少女护士围了上来,她们纷纷用关切的目光注视着那名男医生,甚至有机敏的护士早就跑去就近的医疗室拿了一个冰敷袋过来,递到了医生的面前。
医生没理会那个殷勤的女护士。
“这位女士,请你列出一个打我的理由。”
他的语气很冰冷,很平静,但那双眼睛里的怒火却是毫不掩饰。
——不是韩阳的声音。
——这不是韩阳的声音。
老天,你究竟在开什么玩笑?
我忍不住身体微微发抖。心情很混乱,有些没办法呼吸,眼前不由暗了暗。
“夏雪——”我感觉陈启华在身后扶了我一把。
“很抱歉,我是陈启华警长。”陈启华拿出了警员证,朝医生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韩医生是吧?我们怀疑你跟一宗失踪人口案有关,请麻烦你出示一下证件。”
医生的神色很冷漠,他掏出了自己的证件,递给陈启华。
“韩宇皓?”身份证上的名字让陈启华皱起了双眉。
我连忙抢过身份证,“韩宇皓”那三个大字就像三把刀直刺进我的眼睛里。
“你认不认识韩阳?”我神色惨白地抬起头。
韩宇皓摇头。
原来……竟真的不是他!
我闹了一个天底下最冷最大的笑话。我将身份证还给了韩宇皓。
“很抱歉,我认错人了。如果韩医生还有任何不满,可以写信向警局投诉,我也会给韩医生一个满意的交代。”说着,我拿下胸前的警员证,“这是我的证件和警员编号。”
我好累好倦,也不想管这个医生是否会投诉。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让我有些无法承受。
“夏雪?!”韩宇皓淡淡扫了我的警员证一眼,却没有伸手接过。
“算了,既然你是认错人了,我也不想跟你计较。”他说完便大踏步离开,但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却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我并没有发觉,只是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那道身影与我擦肩而过,心口仿佛被击穿了一个大洞,空荡荡地,找不到边际……我又在买醉了。
我很想醉得人事不知,等清醒的时候就把一切都忘掉。
可是有时候人总是越醉越清醒。
东侨幼儿园的那幅画我已经问出了结果,那只是两年前,东侨的园长在一间叫满艺堂的画廊里买来的,当时这幅画并没有属名,她只是觉得好看便买了下来。
后来,我去了满艺堂,结果得知那间画廊早在一年多前就倒闭了,画廊的主人也去了国外。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又这样断了。
我理不清自己心中的滋味,我更不知道,自己所承受的极限又在哪里?当有一天,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失望的时候,我是不是会真的忘记韩阳,亲自为那段没有结果的爱情画上一个句号。
再加上琪雅虽暂时救回了一条性命,但还没脱离危险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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