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其实都源自于皇上与他的骨肉之情。
但想来一定是个凄美无果的爱情,否则此时此刻的欧阳靖不该是在仙兰这片土地上,应该在皇宫之中养尊处优,或是以昊月皇子的名号在外面建功立业。
是怎样的恩断义绝竟让仙兰圣女抛弃爱人,让自己的儿子永生见不到父亲?
她忽然很同情欧阳靖,因为上一代人种下的恩怨,竟让他这个儿子独香苦果。
也许他一直都在恨着自己的父皇吧,否则为何不肯接受昊月的封赏?那么连同她这个被硬生生指给他的妻子,他是不是也一起讨厌着呢?
想到这里,她不禁幽幽长叹,忽然间,他的一只大手伸过来,一把盖在她的大腿上,这暖昧亲近的动作,让她惊得跳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欧阳靖燮着眉将她拉回,问道∶「怎么你的裤子上有血?」
她穿的是白衣服,大腿内侧的伤口渗出的血丝,竟然透过腿上的白布和衣服渗了出来。其实血量并不多,只是没想到他眼尖如斯,看到了。
她红着脸说∶「就是这一路上骑马磨破了皮而已。」
他若有所悟,「难怪你今天在马背上不老实。」
她的脸已经红得像是熟透的樱桃,小声说∶「我先去上药。」
他一把将她拉住,「先等等,我有话问你。」
杜雅洁咬着唇道∶「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会不知天高地厚,一个本该规规矩矩的新娘子,却女扮男装跑到这里来,为何有好好的婚车不坐,却要骑马受苦?」
他抱着双臂笑了,「你倒是聪明,既然你都知道我想问什么了,你何不说说看原因究竟为何,要不然我会以为你的脑袋被石头砸坏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我早就告诉你了,只是好奇而已。好奇陛下口中那样厉害的鹰王,和在仙兰人口中那样敬若神明的哈格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现在看到了,你的心中是不是还在想,这个男人配不配得上你?」
这句话,她当时是借由「阿怜」的口说出,还能勉强保持镇定,现在他当面又说破一次,反让她尴尬不己。
「……我也不敢自谓自己是多了不起的女人,只是……」她忽然抬头,双眸勇敢地直视着他,语气坚决,「我总要知道,往后的几十年,我是和什么样的人相伴厮守,对方值不值得我倾心交付,以身相许。
欧阳靖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勇气可嘉,却理由费解的丫头。在仙兰的土地上,从未有任何女子可以如此「厚颜无耻」地说出这番道理。对仙兰人来说,女人是任由男人挑选,甚至是买卖的。
是昊月的女人都这么开放大胆,还是眼前的她在昊月也算个异类?
他凝眉沉思许久,忽然将她一把抱起,走回自己的卧房。
杜雅洁吓得心慌意乱,挣扎着问道∶「你要做什么?」
「上药。」他简单吐出两字,将她丢到床上,自己门是从床头柜中翻出一瓶药来,回头看着那张配红俏脸,笑道∶「难不成还要我替你脱裤子?」
「我自己有药,这一路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她红着脸跳下床想走,又被欧阳靖揪了回来。
「仙兰的男人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伤,你带着伤跑出去,若是让别人看到了,我这个哈格桑还要不要脸面」
他故意板起脸来喝斥她,果然把她吓住,然后趁机把她的外裤脱下,露出两条白喇纤细的腿。饶是他定力过人,也不禁心弦一颤,不得不命令自己收起所有的胡思乱想,先帮她疗伤。
看来她这一路果然给自己上了药,腿上那两块渗着血丝的白布,此时已经没有意义了,他随手一扯,把白布扯落,用指腹挖了一小吃药膏,盖涂在她的伤口上。
也许药膏太过清凉,抑或是他的掌温太过火烫,杜雅洁全身激灵一下,本能地向后一躲。
纵然她平日可以和男性发人谈笑风生、纵论古今,但在未来的丈夫面前,依然娇羞矜持得犹如合苞待放的白莲。
不敢看他给自己上药的情景,只得闭着眼默默等待。
而她这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让欧阳靖看了忍俊不禁,「在狼群面前都可以无所畏俱,怎么现在倒像只胆小的兔子了?」
她咬着唇,轻哼道∶「狼怎么能和人比?」
突地,唇瓣忽然被他的指腹按住,她被迫睁开眼,只见他凝视着自己,那眼中的专注和研判,并不是她以为的那种赤裸裸的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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