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洁挑起眉毛。这丫头还真会恶人先告状呢!
她扬着下巴看向欧阳靖,倒要看他怎么袒护这个小丫头。
只见他看了眼桌上的酒坛子,又看了眼剑拔弩张的两个女人,竟然笑了,「不就是想和姊姊喝酒她却不肯吗,她今天喝的已经够多了,再喝下去,我今天只怕连圆房都圆不成了。」
一句话,说得两个女人满脸通红。阿秀没想到他这样袒护杜雅洁,杜雅洁更没有想到他如此轻易就把那么私密害羞的事情说了出来,气恼得忍不住暗暗踩了他一脚。
欧阳靖面不改色地伸手抓过那个小酒坛,对阿秀说道∶「你想喝酒,我来陪你喝,只是我喝了多少,你也要喝多少才行」
说罢,他揭开坛封,咕咚咕咚像倒水一样把酒灌了下去。
两个女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阿秀也不等他喝完就悄悄擦了眼泪溜了。
杜雅洁上前抢过他的酒坛,轻噎道∶「好了,她都走了,你这是在小姑根面前逞什么威风,还嫌她不够喜欢你吗?我倒想问问你,除了她之外,这草原上还有多少情敌是我日后要面对的?」
他朗声笑着,揽过她的腰肢说道∶「走!那就带你去亲眼见见!」
杜雅洁没想到他所谓的「亲眼见见」,其实是让她见识最盛大的髯火庆典——
在草原上,火是仙兰人最可爱的朋友,也是最可怕的敌人。
他们先在地上挖出了无数的小坑,然后将葺火燃起。不分男女老幼、不分亲疏远近,全都围着髯火又唱又跳。
她的七分醉意在这葺火引燃下,变成了由内而外熊熊燃烧起的心火。她看着眼前昊动的人影幢幢,仰着脸对欧阳靖笑道∶「还是这里好,有人气。」
「去跳一个。」他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到舞圈之中。
众人都知道她是今晚的新娘子,十几个年轻的女孩子们将她团团围住,为她的乌发插上了仙兰人最爱的草原之花——一种被她们叫做「知绒」的小花。
一个女孩子一边为她插花,一边叽叽咕咕地对她说∶「美丽的哈达尼憾谢老天将你赐给了我们哈格桑,希望你们从今以后能恩爱到老,幸福一生,早日为我们仙兰人生下和哈格桑一样强壮英勇的战士!」
杜雅洁红着脸,一部分因为酒意,一部分因为害羞,糊里糊涂地被她们拉进实火中心地带。这些女孩子围着葺火跳着欢快庆典之舞,一些年轻英俊
着拍拍,唱着她从来没有听过、优美而有节奏的歌曲。
她再也按捺不住,也和这些女孩子跳在了一起。平日在家中也有老师教习一些简单的舞蹈,不过是为了端正身形气质,并未深学,所学的不过就是皮毛和跳舞者的规矩。
她没想到在这处处是规矩的仙兰土地上,唯有舞蹈可以尽情释放,毫不束缚。
她越跳越热,越跳越是开心,忍不住回头对欧阳靖招手道∶「你也一起来跳吧!这舞真是跳得人心里都热了!」
他一直远远地站看,静静地看着这个小妻子的一举一动、一鳖一笑。忽然间,他分众而出,抓住杜雅洁的双手,种她没防备,将她一下子扛在肩头之上,大步向外走。
她倍感莫名地踢腿叫道∶「哪有这样背人的,我又不是不能走!放我下来!」
她挣扎着,却听到周围响起莫名其妙的欢呼之声。夜风吹拂之下,她的酒意醒了几分,却脸红耳热得连挣扎都变得无力,只得小声哀恳,「欧阳靖,放我下来好不好?」
「仙兰的男人娶老婆,最后一定要扛她入新房的。」他的话不知道是真是假,同时还带着几分椰愉玩笑的味道,「所以没有一个女人敢在出嫁之前把自己吃成一个胖子,否则如果男人扛不动她,就没有一个男人会娶她了。」
小小的新房,不算大,张红挂彩,点燃了红色的喜烛,一片喜气。
欧阳靖一脚踢开房门,将她从肩上丢到床上。
听着房门被上锁的声音,她的心脏狂跳,那酒真是害人,让她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开始头晕目眩、口干舌燥,脑筋都变得糊涂起来。
他欺近她,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茫然又惶惑的表情,笑道∶「你放心,一会儿我不会吃了你的。」
「就是吃了也没什么。」她一定是醉糊涂了,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错了,红着脸,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算了。
可是她的话却让他的脸色发亮,笑吟吟地看着她,「好啊,那就……如你所愿吧。」
娇小的身躯被他覆在身下,暴风骤雨一般的热吻和彼此口中浓重的酒香混杂在一起,让彼此都迷了心窍,失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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