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负责吗?」
「当然不要。」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着。谢自嫚一口回绝,但手还是照摸。
真是十足任性。
傅觉遥没辙,只好空出一只手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微哑着嗓音在她耳边道:「我的自制力是很好,但说不定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好。」
她抬头看他一眼,一脸「所以呢」的表情,摆明了根本没将他像绕口令又像哑谜似的话语放在心上,不认为他这么说有什么威胁性。
「而且你身上的味道也挺好闻的。」手被抓着,谢自嫚也就懒得挣扎,但鼻息问尽是属于他的气味,她嗅闻着,发现真的还不赖,这下,他总不能连她的鼻孔都塞住吧。
「你也是。」傅觉遥只能叹道,就知道她根本吃定了他。
刚刚那句话虽然是对她说的,但其实同时也是对自己说的,从一开始他就一直谨守道德分寸,不敢逾越半分,心智也保持清明,毕竟她身受重伤,他必须专注于她的伤势,不能有半丝心猿意马。
可是,他心底深处却有一股想碰触她、亲吻她,想放肆尽览她姣美身躯的渴盼:心中爱慕的女子就在眼前,要当个六根清净的圣人实在是太困难了,但他仍旧必须极力克制任那样的想望,不能越了界,他不是禽兽,绝对不能在她受伤的时候还对她做出不该做的事。
然而,他不是禽兽,她却是个土匪!
完全只凭她自己高兴,就毫不客气的对他的感官知觉进行搜括抢掠,强取他的爱慕,对他的忍耐克制视而不见,对他的有礼毫不领情,教他难以招架,节节败退,而她却依旧蛮横霸道得完全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
确实是十足十的土匪。
「是吗?」谢自嫚相当讶异,「泡了整天的溪水,不是应该只剩下只差没发霉的泥巴味吗?」
她不禁怀疑他的嗅觉异于常人……咦?不对,这样说来,那她的嗅觉不是也同样异于常人?不然怎么连她都觉得他身上的味道还算挺好闻的?
「你还是有着属于女人的香气。」傅觉遥道。
谢自嫚过了很久才应声。「喔。」接着,她改变话题。「你的心跳真的很快耶。」
「那都是因为你的关系。」
他语气中的认真,又教她过了很久才应声,「喔。」
而且很大声。这句话,谢自嫚硬是吞了回去,因为她忽然有种直觉,她最好不要再继续招惹他了,也最好不要继续这种眼睛啊鼻子啊感觉啊心跳啊之类的话题,虽然不是会有什么危险发生的直觉,但她就是觉得最好不要再继续聊下去。
她再次闭上眼。既然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也什么话题都不能聊,那当然就只能睡觉了。
「喂,傅觉遥。」谢自嫚将头枕进他的臂弯,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豪气地道:「今天受你照顾了。」
他弯起一抹笑,「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天二见,我们就离开这里。」
见她不再对他百般好奇,他松了口气,伸手将已经干了的衣服拿来轻轻盖在她身上,并更加拥紧她,不让她受半点寒气的侵袭。
看着她安适恰然的枕在他怀中,像头已经被彻底驯服,变得乖顺又依赖他的猛虎,他想,他肯定彻夜都不能成眠了。
谢自嫚向来极易入睡,而且此刻又有一个人体暖炉圈抱着她、温暖着她,她觉得舒服极了,所以闭上眼之后很快就睡去。
在进入深沉眠梦的前一刻,她忽然有种不曾出现过的感觉——
一种安心感。
跟平常感到的安然自在、随心所欲以及自由无拘不同,是一种对她而言相当陌生的感觉,她一时也难以解释清楚,但好像还不赖……
啊,她想到了,就像之前在洪水中昏过去时的感觉一样——没错,她可以昏了。
天塌下来就让傅觉遥去挡着,哈哈哈!
*****天亮之后,傅觉遥先去周遭瞧瞧他们位在何处。
他发现,他们被冲到了相当下游的地方,距离风花雪月寨已经有一段遥远的距离,却离逍遥山庄并不远,而且回山寨得绕过一段崎岖婉蜒又漫长的山路,若是回逍遥山庄则是一路平坦。
谢自嫚的状况虽然还可以撑下去,但内伤让她不时发高烧,也时昏时醒,教他担忧万分。
傅觉遥并不确定风花雪月寨里是否有医治内伤的良药,但他很清楚逍遥山庄里有许多珍奇与贵重的药材,更有医术高明的大夫,必定能够很快治愈她的伤势。
所以他认为事不宜迟,当下便决定带她回逍遥山庄医治,即使这么一来他势必得回去面对山庄里那一堆「麻烦」,他还是以她的伤势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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