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同意地摇头,语气苍茫、眼神空洞,早已失了灵魂。「我爱她太深、太久,不论她是生是死,对我都会造成难以抹灭的伤痛……」
看尽人生百态的铁万山除了摇头还是摇头,情字真是害人不浅哪!
玄勍御再觑了眼空酒坛,摒除七情六欲,逼自己遁入更深层的黑暗,冷硬着心,强悍说道:「走吧。」
「是,少主。」
主从二人踩着月色,不带任何眷恋,暂时离开京城避风头。
关于瑶光进入镇国将军府后是吉是凶,全看她的造化,运气好的话什么事都没有便能全身而退,运气不好即是惨死在内,没有人帮得了她,没有人……乌云蔽月,前途难测。
瑶光下了轿之后,于进镇国将军府前抬眼望向天空,发现清明的月儿已隐匿,苍白的唇角扬起苦涩一笑。刚听闻镇国将军府派人请她过来时,她很害怕,当玄勍御无情抛下她,要她独自走这一段未知的路程,兴许哀莫大于心死,木然坐上轿子后,反倒没那么害怕。
反正横竖不是生就是死,在轿里她想了很多,想象她可能面对怎样的人,会问她什么问题,为了何事要她走这一遭,她该如何应对回答才不会让人对玄勍御起疑心,这些事她全都在心里盘算过一遍。
想到自己到了生死关头,依然坚持信守承诺,不免觉得自己既可笑又可悲,他都这么无情了,她何必对他有情有义,可她偏就是想当最真实的自己,不因旁人的伤害而有所改变。
「戚大夫,请。」镇国将军府的家仆面无表情,催促她进去。
瑶光看着亮晃晃的灯笼照亮镇国将军府的朱红大门,一个个孔武有力的家仆视线如影随形跟着她,与白天来时的气氛截然不同,仿佛她稍有迟疑或是转身要走,就会被强押入内,望向危机四伏的深幽内部,她暗暗告诉自己,要坚强坦然面对死亡,这是维系尊严最后的方式,绝不哭哭啼啼惹人笑话,她挺得过去的。
给予自己足够的勇气后,她揣着惊惶不安的心,抬起沉重的脚踏进镇国将军府。
当她一跨过门坎,朱红大门立即在身后重重掩上,沉重的关门声,像是在告诉她,她进得来,却已出不去。
她无言跟着家仆在偌大的府内东绕西转,穿过漂亮的雕梁画栋、水榭楼阁,一路走得忐忑不安,无法清楚记忆这条路是怎么走的,唯一知道的是,这条路并非白天前往苑舞秋居处的道路。
前头领路的家仆及身后两名负责监视她的家仆皆面色沉重,一字不吭,她也识相保持沉默,光瞧这阵仗就晓得,她可能会命丧于此的想法并非杞人忧天。
她晕头转向地被领到一间环境清幽、名为「冠云」的书房前。
领头的家仆态度恭谨地轻敲门扉禀报。「少爷,奴才已将戚大夫带到。」
她一振,原来要见她的人是君傲翊,凭她跟君傲翊接触过的印象,皆停留在他对苑舞秋柔情万丈,是个傲然不群的俊逸男子,名列风流倜傥的京城四公子之一。
现下他要求见她,究竟是为了询问妻子的情况,抑或是为了追查玄勍御而来?
「请戚大夫进来。」冰冷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自里头传出。
家仆推开门,对她作了个手势。「戚大夫,请。」
瑶光凝定目光,不畏不惧地看向端坐在紫檀雕花木椅中悠然品茗的君傲翊,他看起来没有丝毫不悦,她稍稍放下心头大石,微微一笑问候。「君大人。」
长相俊雅的君傲翊和善起身,迎接她的到来。「戚大夫,快请坐。」
果然没事!瑶光松了口气,安心走进书房,坐在位于下首的紫檀雕花木椅中。
「戚大夫想喝什么茶?西湖龙并、碧萝春还是武夷茶?」亲切的询问,化去君傲翊一身阴冷气息,瞬间给人温润如玉的感觉。
「我喝碧萝春,谢谢。」听见温暖的招呼,瑶光露出释然的笑容。
君傲翊对着领她来的家仆道:「派人准备碧萝春和几碟点心。」
「是,少爷。」
领头的家仆领命后,恭敬退下。
余下两名家仆则左右分别站在书房外,随时听候差遣。
「已临深夜,贸然请戚大夫再走一趟,想必造成戚大夫不少困扰,打扰戚大夫睡眠,君某委实感到抱歉。」君傲翊坐回椅中,一派真诚地表达歉意。
「君大人太客气了,其实我也才刚睡下不久。」
好看的剑眉挑了挑,似笑非笑问:「戚大夫睡前有饮酒习惯?」
突来的疑问,使瑶光一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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