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儿?」如果她心里有他这个丈夫,就会告诉他。
「我不知道,」苑舞秋别过脸,不愿看向丈夫已然心碎的双瞳。
痛极、怒极的君傲翊走到妻子面前,手握着她的下巴,对上她的眼再逼问:「他是谁?是消失的玉勤还是戚瑶光的学徒?!」
小舞的生活向来简单,日常会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都在他掌握之中,唯一跳脱掌握的即是戚瑶光和突然出现又消失的学徒及玉勤,加上他派人盯哨的「京馔酒肆」及玉宅突然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更加证实这些人大有问题,熙禛必定是玉勤或戚瑶光的学徒其中一人,只怪他发现得太晚,错失逮人良机。
「我不知道。」苑舞秋坚持不动摇、不吐实。
被她伤透了心的君傲翊仰头大笑。「哈哈,你知道,只是不肯说,一心一意仍想要维护心爱的禛哥哥是吗?这样的我算什么?」
「傲哥哥,不是这样的,你对我非常重要,你该知道我的心是在你身上。」她的心也痛着,不停自问,为何会如此?不论她做什么,或是什么都没做,都会伤害到其中一个男人,她不是完人,亦不够聪慧,找不到两全其美不伤害任何人的方法,谁能告诉她要怎么做才好?
君傲翊摇头嗤笑自己太痴心,太爱她,以至于让她残忍撕碎他的心。
「你在说谎,若我对你有一丁点意义,你不会不顾我的感受,处处维护他。没关系,我从你那儿得不到只字词组,就由戚瑶光身上获得,总会让我找到有法得到我所想要的。」
听见他冷酷无情的话语,自知逃不过这一劫的瑶光又吓得全身不住颤抖,极力不哭出声。
苑舞秋对上他灼亮暴怒的黑眸,殷切恳求。「你别再对戚大夫用刑,放了她好吗?」
「圣上已下旨全面捉拿钦犯宫熙禛,除非她招出熙禛在哪儿,不然我不会放人。」他断然狠心拒绝她的请求。
近来京城多是非,皇子们个个闹得不可开交,多次出现冲突,让圣上大发雷霆,加上熙禛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圣上难以容忍,下旨要他务必尽快找出熙禛,若他反抗,直接取下人头便是。
「好,你不放人,可以,我就在这里陪戚大夫。」苑舞秋打定主意,不让丈夫再有伤害戚瑶光的机会。
全身笼罩在恐惧之下的瑶光听见苑舞秋要留下来陪她,心下大喜,她有救了!只消苑舞秋陪在一旁,爱妻心切的君傲翊定不会再对她用刑,曙光浮现眼前,她默默淌下开心释然的泪水。
忙到焦头烂额又伤心难过的君傲翊决定他受够了,二话不说直接将妻子拦腰抱起往外走。
「你做什么?!快点放我下来。」被抱得猝不及防的苑舞秋推拒丈夫的怀抱。
她的推拒对君傲翊造成不了任何阻碍,他冷凝着声。「这件事我说了算,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好好养好身子,我不许你再插手。」
「放我下来!你快点放我下来!」
「不……不要……不要走……」瑶光眼睁睁看着苑舞秋被君傲翊强行抱离柴房,初浮现的曙光旋即破灭。
「别、别走,救我,求求你,君夫人,救救我!」她努力在地上爬着,自身上淌下的鲜血于脏污的地面留下可怕的血痕。
瑶光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拚命爬,试图抓住最后一线生机,但是君傲翊的步伐又大又急,很快的,他与怀里的苑舞秋身影隐没于门外,再也看不见。
「救我……呜……」
无情的柴房木门咿呀一声被人从外掩上,沉重的铁链锁绑的声音传来,柴房内再次陷于黑暗之中。
可怜绝望的哭泣声,一声接一声自柴房传出,教守在外头的护卫听了,禁不住摇头叹气,同情起她的遭遇。雅致的别苑庭院里,绿草如茵,松柏常青。
桀骛不驯的身影看似心平气和,手持泛着精光的宝剑,潇洒如风,专注练剑,实际上这段日子对玄勍御而言异常难熬,他可以由分散各地的手下那儿得到所有讯息,唯独瑶光例外,自她踏进镇国将军府后,就如同人间蒸发。
无法得知有关她的任何消息,令他焦躁不安,偏又不想表现出来教铁万山发现,仅能在心里兀自干焦急。
以前老嫌她在他身边打转吱吱喳喳,很吵很烦,直到现在方知,先前不觉得孤独寂寞,皆因有她陪伴。
心浮气躁的剑尖无比锐利地削下一小段松树,假想此刻被他削下的是君傲翊的人头。
铁万山一边看他练剑,一边呈报最新收到的消息。「少主,出卖启先的狗官接连死去,玄腾敬怀疑为失踪的少主所为,下令要求君傲翊不论生死务必逮着少主,而少主的分身出没各地,使各地官府乱无头绪,开始胡乱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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