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遐不无遗憾地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忽然,那娉婷的身子又回过头来,低声呢喃道:“盼汐。”
“啊?”梅遐没有明白过来。
“盼汐,我的名字。”凝脂白玉的脸庞在月色中荡漾着妩媚的笑意。
“啊……”没等梅遐说出话来,顾盼汐已经羞涩地离开了。她只觉得脸儿在发烧,心儿在乱跳。生平第一次,她敞开心扉,大胆地对一男子说了自己的闺名。可是,她并不觉得羞愧。直面梅遐的坦率,她有了一种愉悦、松弛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心中蔓延着,顾盼汐暗自一笑,对自己说:“随心而行吧。”
梅遐怔了好一会儿,等到顾盼汐的影子完全消失了,他猛地拔地而起,连着纵跃了好几次。他心里乐开了花,属于他梅遐的迟来的春天,终于到了。
“喂,旱鸭子,又是这般的迟!”胡澈不耐烦地说。他和水濯之已经在梅遐家里呆了好半天了。
“唉……狐狸眼,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叫做‘守得云开见月明’!咱们旱鸭子卧薪尝胆、厉兵秣马,势必迎得美人垂青,不过,这里头还有个时间长短问题……”
水濯之洋洋自得地说个没完,梅遐也不理他,痴痴呆呆地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咕嘟咕嘟就往嘴里倒。
咦?行动有异!水濯之和胡澈相视一眼。
胡澈乐呵呵地拍了拍梅遐的肩头,“哎呀,旱鸭子,你没啥强项,就是有个倔脾气,不达到目的,十头驴子都拉不回来……”
“喂,狐狸眼,这你可就说错了,他本身就是一头驴子,还要是一头内力过剩的驴子,同类当然拉不动同类。”水濯之插嘴道。
“哎呀,驴子旱鸭子,你就耐心地等吧,持之以恒的话,那顾家小姐……”
“盼汐!”梅遐忽然说道。
啊?胡澈听得云里雾里,这旱鸭子八成的伤心得傻掉了,他同情地瞅着梅遐痴痴傻笑的脸孔,摇了摇头。
“盼汐,她的名字!”梅遐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哇!”
“呀!”胡澈和水濯之嘴巴张得老大,这有勇无谋的傻小子居然知道了人家顾小姐的芳名了!
“她冲我笑了,好美好美……”梅遐完全沉溺在了自家的柔情蜜意中。呃……
水濯之感到气馁:他家白菜妹妹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迎娶过来的,凭什么这傻蛋才过了几个月,就得到了美人的垂青?
胡澈感到气馁:水濯之讨到老婆也就算了,可连那不晓得回头的莽撞小子也有了去处?呜,他堂堂知府大人器宇轩昂,怎么到此时还是光棍一条?
梅遐咧着嘴,痴迷地笑着,没有察觉他们阴郁的心情。
“喂,旱鸭子,别笑了,和你说正经的,你别光顾得顾小姐了,有一伙波斯海贼入了港,现在蛰伏在岭南地域,咱们得行动了。”胡澈沉着脸,用命令的口吻对梅遐说话。
“嗯……”梅遐丝毫没有在意胡澈的语气,依然笑得憨态可掬。
“有线报说他们在增城一带,听着,旱鸭子,一旦消息确实,马上就得动身!不能再和顾家小姐卿卿我我了!”水濯之竖着眉毛,跟着吼道。
“啊,我们哪有卿卿我我……还……还早着呢。”梅遐红着脸扭捏地笑着。
啧!好肉麻!胡澈和水濯之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
“啊!”梅遐猛地站了起来,“要是动身去增城的话,我岂不是有一日见不着盼汐了?哎呀……”他满脸皆是惆怅之色。
“唉,办正经事儿,儿女私情……”
胡澈还没来得及说完,梅遐就自顾自地说开了:“不过不要紧,我手脚麻利些,当天来回就行了,反正这般近……”
“旱鸭子,你到底弄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没有?”水濯之问。
“当然!哈哈,幸亏,那伙海贼跑到增城去了,呵呵……”
望着那张痴痴迷迷的笑脸,胡澈和水濯之彼此对视一眼——
不爽!
“小姐,今儿个咱们是来得太早了些吧?”夏心迟疑地问。她家小姐昨晚一宿睡不踏实,今天一大早就出门来聆风亭了。“是吗?”顾盼汐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夏心的眼睛瞪得溜圆,糟了,她家小姐自从昨天就这般怪怪地,该不会是中了臭苍蝇的蛊毒吧?啧……夏心狐疑地端详着顾盼汐,心中念念有词:“夏心,你的责任可大了,得照顾好小姐,一旦小姐有异状,你就得去找人来要解药……啊,坏了,听说,那蛊毒无药可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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