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少根筋(5)

2025-10-06 评论


老福晋微微颔首,朝寝屋打量了一番,才徐步朝聂云棠走去。

聂云棠看著老福晋穿著旗服的雍容身段,心口顿时涌上一股莫名的恨意。

见老福晋逐渐逼近,她五味杂陈地垂下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人。

“怎么了?玥儿才病了几日,便不认得额娘了?”亲蜜地挨坐在女儿的床榻边,老福晋爱怜地拉著她的手,细细地打量她的脸庞。

女儿的脸色虽然苍白,披垂于肩的一头黑发也有些凌乱,但精神看来不错。老福晋露出微笑,稍稍安了心。

被老福晋软嫩温暖的掌一握,聂云棠稍稍一怔,她竟忆起了另一双粗糙却温暖的手……内心一阵揪痛,她漠然地挣脱对方的束缚。“额娘放心,我没事。”

“玥儿……”老福晋被女儿疏离的怪异行径给吓住了,注视著她的目光很忧心。

别开脸闪躲老福晋的眼神,聂云棠颦了颦眉嚅道:“额娘,女儿困了,想再睡一会儿。”听她这么说,老福晋诧异地看著她,迟疑了好半晌,才由震惊中恢复过来。“不舒服吗?”

聂云棠背对著老福晋,咬著唇默不作声。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真正见著老福晋后,心里的怨忿竟任性地掩没了完成任务的使命感,那沉甸甸的恨意压得她神魂无力。

就允她任性这一回吧!聂云棠蜷缩著身子,背对著「腾玥格格”的额娘,在心底疯狂呐喊著。

老福晋瞧著她这模样,红了眼圈,压根儿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究竟是怎么了。

自从丈夫过世后,儿子腾铎统领军事,终日忙碌甚少回府,两母女守在偌大的豫亲王府里,话家常、做女红,感情可是比一般母女更好。

而此刻来不及欢喜,女儿竟一声不吭地蜷曲著身子背对她,这莫名的冷淡,顿时让充满怜爱之情的老福晋感受到浓重的沉寂。

“女儿只是困了。”聂云棠的声音由锦被中闷闷地传来。

老福晋拿她没辙,沉了片刻才语重心长地开口。“也罢,你先歇著,待大夫来了再唤你。”

聂云棠一听到“大夫”两个字,便倏地翻起身,扯住老福晋的衣角。“额娘,我病好了,不见什么鬼大夫!”

她是假病非真病,若让大夫一眼识破她身强体壮、无病无痛,那她的戏可就甭唱了!老福晋不明究理地瞥了她一眼后,好半晌才柔声劝道:“让大夫瞧过,额娘才安心。”

听著老福晋关切的语调,聂云棠内心的那一股酸苦味儿莫名地翻腾了起来。

老福晋怔怔地看著女儿抿著唇、垂下眸,没啥反应,暗叹了一声,来到了卧房旁边的小花厅里坐下,担忧的心绪不由得胡思乱想了起来。

女儿莫不是犯病的期间,让什么妖邪给迷了心窍,才会有如此反常的举止?傍晚,乍起的秋风让空气里添了股寒意。

醒后的上午,聂云棠是在一片嘈杂声中度过。现下大半的人撤下,寝屋里恢复原有的静谧。

她半倚在床边,终于能静下心来,好好盘算著夜里的行动。

或许思绪太沉,她根本没发现婢女正端著方才煎好的药朝她走近。

“格格让奴婢伺候您喝药。”见主子久久未搭腔,婢女小心翼翼又唤了声。“格格……”

聂云棠回过神迎向她那双充满关心的眸子,酌量了好一会儿才道:“成了,你把药搁下,我自己会喝。”

“可、可是福晋和大夫都说,药要趁热喝。”婢女为难地嚅著,埋得低低的头,几乎要让人听不见她的声音。

聂云棠细细打量著婢女,知道她若不允,眼前这婢女怕是会杵在她面前,直到地老天荒。

她不再坚持,退了一步也下了但书。“喝完了就别再来吵我了。”

所幸大夫开给她的全是补气养生、宁定心神的药方,就算无病也强身。

婢女闻言,皱得像苦瓜般的脸在瞬间笑开。“奴婢绝不会叨扰格格休息!”语落,她赶紧伺候著主子将药给喝下。

半盏茶后,婢女如她所愿地退出寝屋,习武者的敏锐听觉让她捕捉到另一抹沉然的脚步声──

脚步沉稳、节奏轻快,聂云棠心中起了警觉,直接断定这脚步并不属于豫亲王府任何一个人的。

“玥──”

就在来者脚步要逼近的那一瞬间,她迅雷不及掩耳地拿起茶碗盖子,猛地朝来者掷去。

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翔韫贝勒不擅武功,脚步方抵,便瞧见了朝他掷来的黑影,却无法俐落地闪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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