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妻子。”世于将迅速起身,将人扯进怀里。
亲兄弟,明算帐,失踪十多年的三弟失而复得他虽是开心,但也不能妻子与他——
“等等、等等,咱们一道用膳,可好?”她一手被一人拽住,稍运了劲,展了点蛮力,将两人扯近身旁。
“谁要与他一道用膳!”拔都哼了声,别开脸。
“别往脸上贴金了。”世于将皮笑肉不笑地道。
闻言,拔都忍不住发难。“你这个人真的很卑鄙,翻脸的速度还真不是普通的快!”前两天还叫着三弟呢,瞧瞧,他现在是什么眼神!
“是谁卑鄙?我跟你问了,说她定是玺儿,你还在我面前装傻!不经我允许,就为我治眼!一年前,还拿着玺儿的骨灰瓶给我,演得多像一回事!”旧恨不提便罢,一提,他就满肚子火。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我都还没跟你算一年前你刺伤玺儿的事!要不是她的心脏比寻常人偏中间了些,你那一剑已经要了她的命了,你还能上哪去找人啊?你这个笨蛋!”
“你骂我笨蛋?我是你二哥!”
“你当我是你三弟了吗?”
两兄弟争闹不休,玺儿左瞪拔都再右瞪世于将。“你们两个给我听着,我饿了!再不让我用膳,休怪我翻脸!”而后,甩开两个男人而去。
“……忘了跟你说,玺儿饿时,脾气不好。”拔都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开口。
“这种事为什么不早说!”干么,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吗?那他算什么?
哼了声,拔都追上前方女子的脚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是你二哥!”世于将立刻跟上,边跑还边系衣衫的绳结。
“你当我是你三弟了吗?”
“你又当我是你二哥了吗?”
“你们两个还吵!”前头的玺儿回头狂吼,肚子饿和吵架声让她的心情更差了。
两个男人对看一眼,极具默契地同时闭上嘴。此时,守在院落多时的傅年与苏尹才从黑暗处走出,两人对看一眼。
“这感觉挺不赖的。”苏尹有感而发。往后再也不用怕王爷会突然抓狂,拿他开刀了。
“王爷府总算是有些热闹了。”傅年感叹,看着这清冷的院落,再看向那三个背影,感动得快哭了,用力地吸了吸气,他很骄傲的说:“由此可见,我相当具有识人眼力,一眼就挑中他们当下人。”
“……你完了,把王爷的爱妻和三弟当下人。”苏尹很没良心地说着。
傅年神色果真微变。“话不是这么说的,他们易容,我怎么会知道……”
呜,亏三爷还是他打小照顾大的,相见却不相识,他多痛心啊。
“去跟王爷说吧。”苏尹笑得得意,朝车子的方向跑去。
哈哈,从此以后,王爷多了个人可以练掌劲了。
“喂——”有没有这么狠啊,罪都丢给他一人背——
***
“为什么要熬两盅药?”
夏日炎炎,七夕刚过,热浪未止,然而,世于将却蹲在厨房,看着他闷不吭声的三弟煎药。
拔都冷眼侧看着他。“你也晓得要问了?”看了那么多日他亲手斟药给玺儿,也知道不对劲了,是吧?
世于将挑起浓眉。“你好像对我很不满?”
“不是好像,是真的很不满。”
“怎么说?”他恶意扯开唇,笑得自满得意。“因为玺儿终于回到我身边?”
横他一眼,他无奈摇头,好像他是坨涂不上墙的烂泥。“难道你都没想过,为什么玺儿事隔一年多才来医你的眼吗?”
“她说是生我的气。”托着下巴,他等着三弟的最后解答。
“那是因为她有天在山上听见有人提起征北王醉生梦死的故事,才知道你根本没有医眼,才决定下山帮你。”
“……你的意思是说,玺儿根本没打算来找我?”世于将微敛长睫,看着烧得正旺的炉火。“为什么?”
“因为这个。”他指了指其中一炉。
“她的伤没好?”他早猜到她身上必定有伤,否则不会在她身上闻见那么浓的药香。
“好了。”拔都掂算着时间,将药倒出。“你应该知道玺儿长年服用秘药,才能够有着寻常女子不会有的蛮力,那秘药使用久了,对身体而言总是种毒,原本能够抗衡无事,只是当年你赏赐的那一剑重创了她的气脉,导致气血逆行,那份蛰伏在体内的毒开始反噬着她。”
闻言,他神色冷寒。“会如何?”
“会如何?”拔都掀唇哼笑。“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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