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一片荒山、人烟罕见,但雪花纷飞中竟夹杂着阵阵幽怨的琴音,似泣如诉、绵延不绝,在杳无声息的夜色中,更添一份凄凉。
琴声铮铮,若有似无,但当中所隐含的难舍,却是如此的清晰,令人闻之生泪,低回不已。
翠绿的竹林,在一望无际的银白世界中,是一抹耀眼的绿光,皑皑的白雪映衬着翡翠般的竹节,更显光芒万丈。
细眼瞧,林中有一座残破的小庙,在琴声悠扬的山谷间独自凄凉。
一块斜倾的区额,依稀可看出「花神庙」三个大字。
这座庙荒废了多久?
五十年?还是一百年?
没有人知道。
住在这里的村民传说着,「花神庙」是一块被诅咒的禁地,凡是误闯禁地的人,都会被天神降罪。
莫名的恐惧在心里扎了根,注定了「花神庙」日后的香火断绝。
这样的一间庙,该算是完了吧?
往日的兴盛已不复见,里头的神灵心中盈满怨恨。
可又能如何呢?一道天雷轻而易举的劈掉了祂苦心经营的一切,胸臆间难解的郁闷,更是让祂在一怒之下,险些断气。
所幸祂已非凡躯,超脱生死之外,没那么容易丧命,乐观一点看,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唉……只可惜,祂还未达仙位,否则定上那三十三层天外天,揪着那鸟嘴人身带翅膀的家伙,狠狠的揍祂一顿。
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祂这会儿连飞得高一点,都会被上头的天兵天将打下来,还想跟人家算什么帐?
「人」微只是言轻,「神」微还被劈呢!身为神灵的辛酸,凡人是不会了解的。
唉--
就只差这么一炷,就这么一炷香!
祂就能成为名副其实的「神」了,为山九仞,却是功亏一篑,如今想起,亦是捶胸顿足、泣血椎心!
祂怀抱着满心的怨气,就这样度过了几十个春秋,直到有一天……
外地来了一个富商,带着全家人来此地游玩,村人热情的邀请他们一同参加一年一度的祭山神典礼。
在祭典中,富商的小儿子迷迷糊糊的和家人走失,鬼使神差的走进了传言中的禁区「花神庙」。
小男孩好奇的东张西望,一道暖阳直直的射在他身上,他缓缓抬起头,发现庙顶有个大洞,日光从洞口射进,照亮了整间庙宇。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木材腐烂的气味,不太恶心却也不太好闻。
灰尘、蜘蛛网到处都是,枯坏的落叶、杂草散落一地。
小男孩像个大人似的点点头,根据他巨细靡遗的观察,这是一间很破的庙宇。
他的结论无疑戳痛了庙里神灵脆弱的心灵。
啊!祂的庙……很破!
小男孩眼尖的瞥见案桌上有一座牡丹木雕,小孩子好奇的天性催促着他,他急急忙忙的想爬上桌,却因为手上还有着刚刚参加祭典时大人给他的一炷清香,害他变得笨手笨脚,好半天也爬不上桌。
小男孩想随手丢弃时,瞧见了案桌上的破烂香炉,想也没想的就把手上的香往里头插。
小手离开香炉的剎那,一道五彩斑斓的光芒乍现,一阵奇异的花香在鼻间散开,沁人的香气舒心润肺。
只是耀眼的金光让小男孩睁不开眼,他捂住了双眼。好亮,眼睛好痛!
待到光芒消失的时候,花香也散去了,一切恢复了原状。
小男孩愣愣的站着,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天庭凌霄宝殿
玉帝端坐龙椅,龙目含威的望着堂下一对男女,沉声的道:「云龙尊者、九华琴女,你们两个可知自己身犯何罪?」
云龙尊者与九华琴女对望了一眼,齐声道:「我们不认为有罪。」
玉帝龙眉微挑,其声更冷,「你们两个违反天规,行有苟且、暗有私情,难道无过之有?」
云龙尊者拱手向前,「云龙敢问玉帝,凡人有情结为夫妻,身犯何罪?」
玉帝抚须沉吟了一会儿,「没有罪。」
云龙尊者抬头仰望玉帝,「那么云龙与琴儿,两情相悦又错从何来?」
「凡间有凡间的律令,天界有天界的法规,两者岂能混为一谈?」玉帝拍案,满堂皆惊。
「神仙有灵有性,为何独独不能有情?天道如此不公,如何令众神口服心服?」面对玉帝的怒气,云龙尊者不改初衷,仍是据理力争。
「凡人结为夫妻,最长也不过几十年的光阴,打打闹闹、分分合合的比比皆是。」玉帝为之皱眉,「数十年夫妻尚且落到如此田地,何况你们贵为神灵,寿长可谓无边无界,岂不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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