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水叹口气,语带歉意地说:“抱歉娘娘,我棋力微末,本不该在这里丢人现眼。”
庄妃反过来安慰她,“你大病初愈,可能是精神不济,不怨你,改天再下吧。”
接着棋盘撤下,换上茶具,果然有古连城的地方就少不了喝茶。
朱雍一边喝着茶,一边慢条斯理地说:“连城啊,上次朕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了没有?”
“何事?”古连城在清洗茶杯,他这洗杯三次再茗茶的规矩也是到哪里都改不了的。
“把月静公主许配给你的事情啊。”朱雍状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引得三个女人同时抬头看向他们。
宁若水却在抬头的刹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将目光转向李紫晨,却见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古连城。
她想看却不敢看……
怕多看上一眼,对上古连城的眼时,她会泄露真正的情绪。
而即使不看,古连城的声音还是能飘扬过来——
“一句玩笑,陛下几时也当了真?”
朱雍像是哼了一声,“朕是怕你再不娶妻,就会弄出更不好的事情来。”
宁若水几乎要惊得窒息,难道……连陛下都看出什么来了吗?她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朱雍,朱雍并没有看她,但是他的脸色比起下棋前却有了细微的差别。
而罪魁祸首古连城终于将杯子清洗干净,然后优哉游哉地给自己倒了茶,压根没有接过朱雍的话茬儿。
李紫晨像是急得要哭了,拼命在旁边拽着宁若水的衣角。
宁若水什么话都不方便说,只能低着头沉默不语。
过了一阵,她借口说头疼,先告辞出宫,李紫晨虽然想留下来,但是碍于自己单独留着不好看,只好跟着她一起走,而庄妃则起身送她们一程。御花园内,只剩下朱雍和古连城两人。
“连城,现在四下无人,朕要你一句实话。”朱雍从未用如此严峻的口吻和他说话。
古连城侧目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不必问了,连城实话实说,正如陛下所想。”
一来一往的回答,谁也没有明说,却彼此心知肚明。
朱雍一听他的回答,立刻惊怒地拍着桌子,“你难道忘了她是谁未过门的妻子吗?李准好歹也是你的朋友,刚刚朕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朕的面和她在桌下牵手……真是胆大妄为!”
古连城又看了他一眼:“陛下,这桌子是石头做的,您拍的时候不觉得疼吗?”
“少和朕打哈哈,故意东拉西扯避开话题。朕问你,是她勾引你,还是你勾引她?”
古连城想也没想,笑道:“就算是我勾引她吧。”
朱雍咦了一声,不解地看着他。“朕不明白,天下女子那么多,你为何认准这一个?”
“天下女子那么多,我为何不能认准这一个?”
“因为她是有夫之妇!”
“尚未成亲,就不算是有夫之妇。”
几句唇枪舌剑之后,朱雍气得喘了几口粗气,勉强压住心头的震怒,努力缓和语气的劝道:“连城,听朕一句话,丢开这个女人吧,朕不想看你和李准闹翻。”
古连城低着头,他自小体质偏寒,总是手脚冰凉,所以习惯握一杯热茶在手。
此刻杯中茶已尽,杯子也凉了。他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站起身,“我的事情,陛下就不必操心了,李准虽然是我的朋友,但连城不是个为了朋友就能丢掉所爱之人的愚鲁义气之人,更何况,她到底跟不跟我,还要看她自己,她若是执意不肯,我也不能动手抢人不是?”
朱雍听了更为生气,“你这是强词夺理,你我心中都明白,你若是下定决心要争那个女人,李准岂能争得过你?”
“真的?”此时古连城忽然绽开一抹灿烂的笑颜,“那就谨承陛下吉言,连城谢过了。”
“你!”朱雍在他的笑容面前真是无话可说了。
宁若水从皇宫出来之后没有回宁家,而是跟着李紫晨一起去了李府。
她平时很少来这边,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和长辈过来拜年,再加上现在和李准订了亲,多少有点顾忌,更不方便来,因此她今日忽然造访,让李府上下的人都颇为吃惊。
李准的母亲是她一位远房表姨,向来疼她,见她来到,就忙命人拿茶水果品招待,宁若水却只是急着找李准。
“准哥人在府里吗?”
“他啊,今日一大早就巡城去了。”李母掩口笑道:“怎么?一两日不见,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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