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连城依旧优雅地笑着,“夜深露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你说我们能做什么?”
李准的眼中陡然充满了血丝,他将长剑向前一指,“古连城,你屋内有剑吧?今日你我决斗一场!我知道你会武,所以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轻蔑地看着他手中的剑,古连城摇摇头,“我为何要和你决斗?若水已选了我,难道你杀了我,就能抢回她的心吗?”
“古连城,你欺人太甚!”李准已经气得再也顾不得什么了,他扔掉剑鞘,一剑就向古连城刺来。
古连城留神的看着他的脚——脚步虚浮,显然是心神大乱所致。这样的李准,要打败并不难,但他并不急于夺剑,他空手移步在庭院之中,剑声霍霍、剑光闪闪,却都只围着他的影子打转,连他的衣襟都刺不到。
院子中的动静惊动了并未睡的宁若水,她在朦胧间醒来,依稀感到古连城走出房间,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好一阵之后她才清醒,想起今夜发生的一切。脸颊的肿痛还在,李准那一掌真是用了不小的力气……
等等,李准?她怎么好像听到他的声音?
她急急忙忙地起身,胡乱地将衣服穿好,而院内已经传来不一样的声响,像是有人动武。
她冲到门口,用力拉天房门,看到院内的景象,惊得急忙喊道:“准哥,你放手吧!”
李准听到她的呼喊,没有回头,手下剑招更加凌厉,而古连城却好像被她这一喊分了神,转过头来似要和她说什么,就在这一刹那间,宁若水惊骇地目睹李准的剑锋狠狠地刺进了古连城的腹部。
她从未有如现在这样的力气和速度,像是发了狂般的冲到两人面前,赶在古连城摔倒之前将他一把抱住,从他身上,汩汩流出的鲜血很快就浸透了他的衣服。
眼前的景象也让李准呆住,他虽然恨极了古连城,却没有想到这一剑刺下去真的会将他重创。
宁若水只觉得怀中的古连城身子越来越冰冷,身上都软得仿佛没有了骨头,她怕得心都揪了起来,双手颤抖,一抬眼,见李准还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禁怒喊,“你还看什么?难道真要他死吗?还不快去找太医!”
李准的脚步踉呛了一下,反身就跑。
宁若水解下自己的腰带,将古连城的小腹伤口紧紧扎住,虽然浑身颤抖,牙齿都在打颤,但她仍是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若水,别碰我……”他赚恶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这些讨厌的血已经弄脏了我的衣服,我不想它们再弄脏你。”
她更紧地抱住他,在他耳畔坚定地说:“现在就是任何人都休想把我从你身边拉开。”
“真的?”他轻轻问着,声音已经微弱。
她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但你要保证,不会离开我。”
“好,我怎么能离开你?在我千辛万苦才得到你之后。”他满意地微笑,任由自己虚软的靠倒在她的怀中。
她拥着他,一动都不敢动,只怕她轻轻的一个抽身,就会让这艰难获得的爱人从自己身边消失。
这是一场怎样的恶梦啊?但愿明天醒来时,一切都已结束。
古连城的重伤让朱雍震怒,他立刻找人调查,知道事情是李准做的,既惊诧又心疼,再见宁若水紧紧守着古连城的样子,不消再问,他都已经明白了。
他看着躺在床上,几乎一动都不能动的古连城,长叹道:“朕之前是怎样劝你的?非要弄到现在这步田地再后悔吗?”
“连城不悔。”他虚弱地微笑,手指紧紧扣着宁若水的手。“陛下,可否拜托您一件事?”
朱雍一哼,“难得你肯有事求我,什么事?”
“不要为难李准。”
宁若水震动了一下,直起身看着他苍白的容颜。而他虽然是在和朱雍说话,眼神却一直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我不想若水的心中日后有什么负担。”
他的话让宁若水大为感动,她倏地跪下。“陛下,准哥是一时冲动,他以后不会了……”
朱雍看着这一对有情人相依相偎的样子,恨恨地慨叹:“倘若你们起初就在一起,朕也不会说什么。可是连城,这夺人妻子之恨与杀父之仇可以并列世间两大恨事。就算是你原谅了他,焉知他就肯原谅你们?”
“连城不需要别人的原谅,因为我未做错任何事。”古连城身体虽然虚弱,但态度依然骄傲,“只要若水能留在我身边,李准怎样想,我并不在意。”
“你真是中邪了!”朱雍转身离去,在屋外下令,“放了李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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