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喝了多久,再摸石头桌子上都是空空的罐子,我看了那个一手压着胸口的辛小雨,喘了口气,“没了,我再去拿,你不要趁机逃了!”
“这正是我要说的!”她冷笑,“你不要落跑了。”
“彼此彼此!”我立即反唇相讥,晃晃悠悠站起来。
这一站,有些头晕,我晃了晃脑袋试图清醒,可是迎面吹来的风让我一阵战栗,胃翻腾起来,我压抑不住恶心,跌跌撞撞往湖边的一个果皮箱奔去,刚一到那里,便吐了出来!
“你吐了,还不认输!”
我全身无力地颤抖着,陡然被人那么一推,控制不住前倾的趋势,扑通,栽进波澜不兴的湖水当中!
四面八方全是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我会游泳,但在这个湖里,总觉得有什么在拉我的双腿,会是所谓的怨灵在召唤人类吗?双脚骤然抽痛,无法像往常一样踩水,嘴巴、鼻子、眼睛、耳朵都是水,渐渐的,呼吸困难,连思绪也被抽离了,如洪荒没顶。
我的脑子闪过一个念头:这样戚戚惨惨地淹死,好冤啊,至少,给我一个机会亲口问问那头大蛮牛,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听我道歉?死了心,我就无话可说了!
这次不是我逃避……
沙瑞星……
意识即将昏迷之际,隐约听到水面上有杂乱的声音传来,须臾,我感到有人夹住了我的腰,接着将我举出了湖面,新鲜的空气再度冲击我的感官,我吃力地抬了抬指头,要去抓眼前恍惚的一根浮木,却什么都没抓到,再想说什么,好似天方夜谭。
大蛮牛,是他吗?
我好像听到了他暴躁的声音,还触摸到了他温暖的体温……
再醒过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查房的护士分析,大概是我淋雨后去爬山喝酒、又掉进湖里呛了不少冷水,才引起发烧感染,差点得了急性肺炎。
因为一天要打几大瓶点滴,往返于学校不大可能,我不得已住在市立医院。然而,住院实在是一笔很大的花销,尤其在物价极高的东市,我又不是有钱没处花,干吗扔在无底洞里打水票呢?
可是碧儿告诉我,住院的花费辛小雨的妈妈出了,甚至亲自带着女儿来道歉,希望我不要再向外声张,毕竟,那天她女儿也醉了,意识不清。我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蔡处长是护女心切?其实,能让四大恶女之一的蔡文卿女士低头,狠狠打击了辛小雨的气焰,我痛快多了。人为一口气,这口气出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所谓意外,真是发生了不测,要再多的补偿也挽回不了什么。
哝哝、靳鸣和猴子上午来看我时,已帮我向学生处请了几天假,我总算松了口气。
小桌子摆满了朋友们送来的水果,佟逸、轻岚和碧儿他们今天有课先走了,房间又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躺着。
老妈打手机给我,问我为什么两天都没开机,我只好编了个善意的小谎话搪塞过去,唉,爸妈还是惦记着我吧,不然,声音不会那么焦急……焦急……好像那天我在昏迷前听到的声音。
为什么看不到他?连闹别扭的古莉亚都托哝哝带了苏打饼干给我,希望和好如初。难道我和他之间,还不如普通同学?越想越委屈,我捂着被褥哭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疲倦,恍惚间又睡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听到了熟悉的男声,我反射性地睁开眼,也顾不得手背上的针,咬牙一拔,光着脚丫子便推开了病房门。楼梯拐角处,我看到即将下楼的身影,大喊道:“沙瑞星!”
哦,不大声说话不觉得,一开口简直像鸭子在嚎叫,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高大的身影顿住了,猛地回过头看向我,稍稍一怔,旋即低咒着赶了过来,“你这男人婆到底在疯什么?谁让你光着脚到处乱跑?”
不由分说把我抱了起来,三两步回到病房内放在床上,同时拍了墙壁上的呼叫灯。
他犹如暴风骤雨的举动,令我措手不及,不禁大嚷道:“关你什么事?你不是懒得理我吗?我要死要活做什么都和你没关系!”
沙瑞星的眉眼动了一动,手腕上的青筋都浮现出来。
“恼我是吧?你打啊!”我气急了,两只脚又踢又蹬。
他的长腿一弯压制住了我的腿,胳膊把我的手按在身体两侧,吼道:“闭嘴,你给我老实点!”
这时,值班护士赶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林日臻,你手上的针怎么拔出来了?这很危险的啊,快点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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