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上玲珑,她在安北城里四处瞎逛,如天仍不死心地跟在她的身后。兮时想要甩掉他,于是故意钻进这间铺子又钻出那家店,钻来钻去,像在玩捉迷藏一般。许是跑得急了,她的裙角挂在了一家店的桌角处,撕出一条口子来。
“小姐,你裙角扯坏了。”
帮她将撕开的裙角从桌角取下来的是个比她略高些的男孩,发上还沾着刚融化的雪水,他的脸被屋外的风吹得红彤彤的,他像是刚从外面跑回来。
兮时不做声地盯着他看,那边早有店铺里的伙计端了热茶、热手巾给这位小少爷。
“二少爷,外面都飘雪了,您这是从哪里来啊?”
“我跟着爹刚从矿上回来,柳大叔,最近店铺里的生意怎么样?还好吧?”那少爷接过热手巾粗粗地擦了擦脸,随即将那杯热茶转予兮时,“进了我们乜家商铺便是客,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我瞧你不像本地人,没经历过安北城的寒冷吧?”
抱着那杯暖得有些烫手的茶,兮时仍旧默不作声地凝视着他。见主人一直僵在那里,玲珑忍不住探出脑袋来四下望了望,这一望不要紧,把周遭的店铺伙计都给吓坏了,“这是什么东西?雪白的毛里嵌着两只黑乎乎的眼睛?”更有那胆小的伙计拿了笤帚欲往外赶它,玲珑吓得赶紧躲到了兮时身后,不断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从未见过恃宠而骄的玲珑这副狼狈的模样,如天索性缩在一旁看笑话,也不出来帮这一个孩子一头熊说句话——兮时可是把这笔账记下了。
倒是那位二少爷对手下伙计的行为加以劝阻,“别吓着客人,要知道咱们敞开门做生意的,万万不可开罪了客人。”
一旁的掌柜连连称是:“二少爷说得是极了,虽然二少爷小小年纪,可见识已非同一般,连老爷都听二少爷的,可见二少爷绝对是经商的奇才。怪不得老爷早早地就定下由您做未来乜家的当家人呢!”掌柜的虽是在拍马屁,说得倒也是实话。
谁不知道乜老爷四个儿子,独独对这个二儿子疼爱有加。不过十岁光景已跟随乜老爷管理乜家的产业,许多经商数十年的掌柜也不如他有赚钱的头脑,安北城的人都羡慕乜老爷生了个好儿子。
如此鼎鼎大名的乜家二少自然也有他非同凡响之处,他先是向兮时告了罪,随后说道:“今天真是太抱歉了,先是勾坏了你的衣裙,又吓到你的伙伴。我们这家布店的师傅很不错,马上就能把你的衣裙修补如新,不如你暂且换下衣裙,我让师傅替你补补,你就先穿我们店铺里的衣裙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取了一件簇新的大红衣裙递给她,“雪天穿红衣裳最好了,艳而不俗,远远的就看得人心里暖融融的。加之你的伙伴通体雪白,你若穿了红衣裙更是相映成趣,不信你试穿一下就知道了。”
他说动了她的心思,兮时接过那件大红的衣裙去后堂换上。他的眼光不错,挑的这件衣裙正合她的身。
不住地理着身上的衣裙,她怯生生地走出来,站在他的面前。那模样是如天从未见过的,记忆中他这个小师妹只穿白色的衣衫。
二少爷赞许地望着她,点头称美:“你果然很适合这身红衣装,这套衣裙就送给你了,当是我们乜家商铺对你的赔偿好了。”
“不必,我还是穿那身白色衣裙回去好了。”低头望着这身红,她浑身不自在。
“你刚才的那身衣裙自当缝补好送还给你,这身红装就当是我送的——其实人穿得鲜亮点,心情也会好些,不信你试试。”
那日兮时最终还是穿了那身红装离开了乜家商铺,且这身衣装一穿就是多日,她还令人去乜家商铺照着这身红装的尺码买了许多花衣裙回来,看得如天目瞪口呆。
“这乜家的二……二二少爷还真有几分本……本本本事,能让你这个……这个从不穿白色以外衣衫的人买回这么多……这么多鲜……鲜鲜亮的衣裙。若由他做乜家当……当当当家人,乜家日后怕是要如日……中天,这么好的……的孩子若只做个商人似乎可……可可可惜了。”
兮时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你想干什么?”
“既……既然……然你不肯接……接我的班,我瞧着这位乜……乜乜乜家二少不……不不不错。”
“你动他的主意?”
“除非你肯……肯接我的班。”
他摆明了二者取其一,兮时坚决不让自己的人生为他所掌控,“我就不信有就办法让人家做你的徒弟,你没听说吗?那位乜家二少早就被他爹立为接班人了,岂会就这么放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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