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人之福苦了谁(7)

2025-10-06 评论


“其实也不是非要不可……”花雁行想乘机打消他的念头。

“我知道了!”齐壬符猛地站起身打断她的话,“今日我先走了,等我找着了你要的礼物会再来的。”

眼见他要走了,花雁行一方面松了口气,同时又感觉一股怅然若失。

“雁行送王爷到门口……”不知怎么着,她跟着起身。

“甭送、甭送,你早点歇着吧。”齐壬符要她坐下,笑吟吟地道别。

“……王爷慢走。”目送他的背影,花雁行呢喃着。

送走了他,她今夜也无事了。

因为他向来是买下她一整夜的时间。第一眼的直觉告诉他,就是她了。

当雨季开始的第一天,他上了镜花楼去找好友水铜镜。

生平第一次上色妓户,原以为会有人招待他,孰料镜花楼的大门深锁,还是他敲了门以后才有仆人睡眼惺忪地来应门,不想太麻烦人家,他遣退了仆人决定自己去找水铜镜。

途中他经过某处的庭院,正巧看见了她。

在他眼里,她原本只是一抹纤细得仿佛眨眼便会消失的淡蓝色影子,孤单地伫立在大片紫阳花海中,在那张精致的侧脸上汇集而成的水珠垂落下,远看他分不清是她的泪还是雨,但那道朦胧的身影仿佛刻在他的心头,让他怎么也无法移开视线——她绝对是面相师说的丰姿绰约、如花似玉的妾。

不知不觉间他靠了过去,并替她撑起了伞,遮去雨水。

也许是脚步声干扰了她,螓首抬起,他终于瞧清楚那张波澜无痕的娇美脸庞。

她,像朵被水抚慰的花儿,千娇百媚。

“呃……我经过看到你在淋雨,所以……”一手撑着伞,对上她漠然的眼,他想解释却有些结巴。

雨,轻轻地飘在两人的四周,无声的沉默缓缓降下。

他突然出现,她会不会以为他是登徒子?会不会尖叫地赶他离开?

齐壬符惶惶不安地觑着她,深怕她会喊人。

大片花海之中,他们互相凝视着,一个冷漠,一个局促。

蓦地,有水滴落下,由她的下颌。

“虽然现在已经春末,但淋雨还是会染上风寒的。”眼尖地瞥见沾水的发服帖在娇冷的脸上,怕她着凉,齐壬符掏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想帮她擦。

“你是谁?”还没碰到她,花雁行终于开口问。

见她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不知怎么着,他心头有一丝丝的落寞。

“我是……十一王爷。”报上自己的头衔总是让他感到拗口。

“十一王爷。”花雁行的神情像在思索什么。

他知道自己不该直盯着她,如此很是失礼,但他压根无法逼自己调转目光,舍不得错过她每一个表情和动作。

如雾的雨,如梦似幻的她。

心,逐渐不规律地震荡着,未知的情愫萌芽得突如其来。

“王爷日安。”花雁行敛容朝他行礼,无形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别多礼。”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不喜欢和她的那种距离感。

如果实过于成熟后散发出的浓郁腐败味,传闻色妓户是这么一个脂粉味浓厚的地方,尤其这儿又是长安京里最具规模的一间,他也以为色妓都该是冶艳媚人的。

但她不是,一点都不是。

“王爷是来找绿映小姐的?”她垂眸,先前染上的水让粉嫩的唇色看起来水光滟滟。

“不是。”他边摇头边凝视着她,“我是来找水铜镜的。”

色妓合该是怎生的模样,在看到花雁行后,他没了个准头。

脂粉味在她身上闻不着,浓妆艳抹的媚颜看不到,她像朵空谷幽兰,遗世独立,以最谦虚的姿态绽放着。

“七当家这个时辰不在镜花楼。”花雁行告诉他。

“是这样吗?是他叫我上镜花楼找他的……”现在他倒不介意见不见得到水铜镜了。

他庆幸自己遇见了她。

花雁行招来丫鬟欲替他带路,“奴家让人带王爷上绿映小姐那儿等。”

带他去见水铜镜?那不就要离开这里了,不成不成!

“甭麻烦了。”他扬手制止,决定要留在这儿,同时要她改口,“还有,在我面前用不着敬语,以‘我’相称便行了。”

他不喜欢她的谦称辞,好像彼此间的距离很远。

“对了,你在看什么?”想起她方才的目光,他问。

花雁行将视线由他脸上移开,“花儿。”

顺着她的目光,他迟钝地注意到大片的紫阳花。

“糟了。”看了看她,思索片刻,他手中的伞转了方向替紫阳花打上,“你在担心这些花怕被雨水给打坏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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