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驻守在外,妻子原有义务守着家庭。”这样的女人完全超乎他的理解范围,路尘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应付,更非她的对手。
“义务?哈!”她衣衫不整,却依然谈笑自若。“你实在是天真得教我吃惊,不过,或许我还该感谢你这憨直的个性,要不然我当初临时要上哪儿去找个替死鬼——噢,不,应该是个替身老爹!”
“孩子究竟是谁的?”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后,那个木匠已经一点儿都不重要了。
“坦白说,我不知道。”
路尘觉得自己都快疯掉了。“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
“你不在乎吗?”
“在乎什么?贞操、名节?哈!”她又笑了。“那不过是无法玩弄男人的丑女人拿来当当挡箭牌的空言而已,老实告诉你,我天真的丈夫,我是一点儿也不在乎的。”
他已无话可说,捉起那木匠,就往外走。
“路尘,你要干什么?”淑如尖叫。
“我记得你一向称我为‘尘哥’。”其实她还大他几个月,不过过去他一直很喜欢、满意那个“昵称”。
“那不过是哄你用的,笨蛋!”
够了,一个男人还需要什么样的侮辱,才觉得“够”呢?
路尘已经一个字都不想跟她讲,一旦把这个木匠赶出去后,他就会去拟休书。
“路尘,住手!”淑如一边叫着,一边追出楼阁。“你不能这样做,他是我的客人,你没有权力赶他走!”
路尘继续拖着他往外、往下走。
“你竟然敢不听我的话?”
他就是太听她的话了,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从此刻开始,他决定凡事都只听自己的,路尘硬拉着木匠下楼;
什么楼梯栏杆松动?这楼阁可是当年他父亲为母亲所建,后来虽空置二十几年,但每年父亲都会叫人善加维护,他亦是如此。而几个月前为了迎娶淑如入门,更是大费周章的整修一番,别说是栏杆了,就连一砖一瓦,路尘都肯定它们坚稳如山。
“路尘,你站住!马上给我站住,不然——”
也不知道是临时披上的斗篷太长绊住了脚,还是因为肚子太大了,使她行动略有不便,或根本她太心急维护情夫,总之答案已经永远成谜,因为她连“不然”要怎么样都没说完,便已滑了一跤,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尖叫声直传到前屋。
“当场就走了吗?”晴霜问着高进,一脸哀戚,这毕竟是一场悲剧。
“是,跌在丈夫和情夫的脚下,折断脖子,当场断气。”
晴霜双手合十,喃喃自语:“幸好她没受太多苦。”
“但接下来可苦了阿尘,”高进不忍。“还有你。”
晴霜讶异。“我?”
“晴霜,爷爷虽然是个净过身的奴才,但终究是个人,昨晚……阿尘给你委屈受了,对不对?”
“没——”
高进举手拦住她。“不准撒谎。”
“我……就算是,我也甘心承受。”
“傻丫头。”
“不,”她笑道:“是倔强的丫头。”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她的笑容仿如开在雪地的一朵花,美得教人心动。“帮忙陌桑把心找回来。”
“你确定!”
“爷爷对我没信心?”
“是怕你受伤害。”
“不会的啦!我是倔强牛丫头嘛!绝不会轻易认输,更不会输给一个鬼魂!”“夫人呢?”怎么一大早的,就不见她的踪影?
“夫人出去了。”马夫不敢怠慢,立刻回答。
路尘诧异道:“出去?怎么出去的?坐马车吗?”
“不,是骑马。”
“她自己一个人?”这太荒谬了。
“是的,将军。”
“而你竟然没有要求随行?”路尘很担心。
“小的该死!”马夫跪下去频频磕头。
“你——”
“做什么?一大早就大呼小叫,是不是撞——”看清楚站在眼前的人是谁以后,路连忙正色行礼。“大将军。”
“在自己府里,这么客套做什么?”路尘顺便对马夫唤道:“你也一样,我是个苛刻的主人吗?让你怕成这样?起来。”
“小的——”
“起来,起来,”路连打圆场。“大将军都叫你起来了,还跪在那里做什么。”
“谢扁哥。”
“扁哥?”路尘皱起眉头。“这是什么外号!”
“亲切的。”路连嘻皮笑脸,同时在背后挥手,示意马夫退下。
“对人太轻切,小心上当吃亏。”他并非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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