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了狗眼了是不?没看到我脚扭伤了吗?怎么起来?你就不会扶我一把?敢情你连手都废了?今天真是倒霉,遇见个没眼、没手、没心肝的浑蛋,真是——”
“闭嘴!”子安不耐烦再听下去,出口喝断了他的话。
“你说什么?”
“你分明长得人模人样,为何满口脏话,也不怕辱没了令尊令堂。”
他不这样说还好,一说少年先是一怔,继而放声大笑。“一看就晓得你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一开口便酸味十足,省省吧!小爷吃你这一套。”
“哪一套?”
“仁义道德的那一套。”少年一派的桀傲不驯。
“你这孩子居地没有教养。”子安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我不是孩子,不要叫我孩子!”他的反应十分激烈,甚至还令他激动得站了起来,痛得他立刻又叫一声,“哎哟!”“哦?”这下子安倒听出兴味来。“你不是孩子是什么?你今年多大了?”
“我——”少年话还没说完,襟内已掉出六、七个荷包。
两人同时往下一看,子安率先发难。“你是个贼。”
“我不是!”他涨红了脸力辩。
“不是?那这些是什么?”捡起绣得精致的荷包,子安大声逼问。
“我耳朵没聋,你不必那么大声。”
“我问你这些荷包怎么来的?”
“我——”话声一窒,随即转口,“是我的。”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子安蹙起眉头。
“我没骗你!这些荷包真是我的。”
子安不再理他,先掏开了荷包,赫然发现七个荷包里头竟然全是空的。
少年见他面露诧异,立刻回复神气挑衅,“怎么样?这下相信了吧!”
“说!你的同伙在哪里?”子安却更进一步的揪住他的前襟。
“放手!”少年的身形虽然瘦削,身手却十分利落,立刻甩开他。“你想干什么?”
“想要教你做人的道理。”
“不必你多事,你——”
就在他们一来一往间,忽然听见一个高亢的尖叫声。“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呀!”
杀人?子安一怔,他都还没有动手,怎么可能杀人?
少年想往人群中钻,子安无暇思考便动手拉住他,“你想逃到哪里去?”
“我叫你放手呀!你这个大叔真是莫名其妙,一直纠缠不清,我跟你究竟有何瓜葛?”
大叔?天啊!他“才”二十七岁,怎么就变成“大叔”了?
更莫名其妙的是,他干嘛在这个时候想起这些事?完全没有道理啊!好像打从碰见这少年那一刻起,所有的计划便都灰飞湮灭,所有的思绪也都乱了规章,怎么会这样?
哎呀!现在也没有时间细想了,毕竟时机已过,而且少年扭伤的脚终究是自己的杰作,如何能放任不管一走了之?
“现在我没空跟你说这些,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子安拉起他的手。
“放手!”少年的反应仍是一贯的怪异。“不要碰我。”
“请问你是金雕、还是银塑的,这么碰不得?”
“不错,我就是你碰不得的金枝玉叶。”
他不这样说还好,一说子安不禁听得哈哈大笑,和周遭的嘈杂形成强烈的对比。
“笑什么?”少年皱起眉头。
“笑你话讲得颠三倒四,可见你伤势真的不轻,分明是个男孩,却用‘金枝玉叶’形容自己,岂不可笑。”
“我……”少年这下可真是无言以对。
“如何?再说呀!”子安好整以暇的追击,丝毫不掩得色。
“没读过书,没书读、没钱读书很可耻吗?”见子安不说话,少年就更理直气壮了。“你说呀!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哪里去了?”
听他说得可怜,脚又一跛一跛的,子安更觉语塞。
少年也不再多言,转身就要走。
见他要走,子安心中蓦然浮现一个字——不!
他身随意动,马上出手扣住少年的肩膀,心底却猛然一惊,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你干什——”回头的同时,少年大叫出声。
不过子安毕竟略胜一筹,伸指一点他的软麻穴后就把他甩上肩头,同时迅速隐入人群中。“你乖乖的,别乱动。”诚雾飞瘫软无力的挂在信子安的背上,心底暗笑,王八走狗,你以为是你收服了我吗?作你的春秋大梦!是谁中了谁的计还不一定呢!
只是……他又该如何知会四爷,让他不必操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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