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假若宿主死了,这个被契约束缚的妖怪也……
他的手因为回忆起过往的事情而瑟瑟颤抖,深邃的眼眸中涌动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和愤怒。
他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源赖光束缚上这种血咒,导致那之后的惨况。
现在的结野天晴,也打算对彼岸花使用同一个咒印吗?
[鬼切,你若是不想看,可以离开这里。]天晴察觉到鬼切灵力的波动,她回眸看去他的方向,又示意她离开:[现在,假若我要让彼岸花活着而不用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别人,也就只有让她吸取我的灵力这个办法了。]
她句句都是道理,而鬼切蹙眉努力将那个男人与面前的少女分隔开,而天晴也似是没有这个搭理鬼切的余力,反而是把视线放在药研身上。
[药研,动手吧,不用害怕…只要取用很少的血液就够了。]
“大将……”药研眼神写着不忍和心痛,他不愿意下这一刀,但若是他不愿意的话…她肯定会使用言灵术命令自己。既然是这样的话…他倒不如按照她的方式给她快速解决这件事。
想到这里,他就无奈地笑了。
“……明白了,那你不要看哦,大将。”
……
药研的下手很快,天晴确实感受到了皮肉被刀刃割开的感觉,但她最初感觉到的是刀刃的冰冷,疼痛的感觉都是后知后觉的。
鲜血自她的手臂汨汨流下,而她,又取用一些鲜血在彼岸花手臂的同样位置,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临、兵、斗、者、皆、阵……”
少女低声念诵着汇聚灵力的口诀,而药研只见一阵幽蓝色的灵力逐渐从她的身上浮现出来,然后又汇聚成形状,再逐渐汇入彼岸花的躯体之中。
更多的幽蓝色球体,又这样从天晴的体内出来、接着进入彼岸花的体内。
“临、兵、斗、者……”
这样的景象重复了许多遍,甚至,到了一个天晴面露难色的地步。
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渗出,就连身上穿着的白色Tshirt背后,也出现了一些汗水的痕迹。
她在相当吃力地把自己体内的灵力分给彼岸花,直至,彼岸花头顶上的花朵,又逐渐像是得到滋润了一般变回本来的形状。
而枕在天晴膝盖上沉睡的那张惨白的脸,又逐渐多了一些血色。
“皆、阵……”
她仍旧是吃力地念诵着凝聚灵力的口诀,直至,一冰凉的手,逐渐从地上伸向天晴,并伸手捧着她的脸蛋。
而本正在施展阴阳术的天晴睁开眼睛,又撞入彼岸花赤红的眼瞳。
彼岸花醒过来了,眼神里几乎都是说不清楚的情绪。
良久,彼岸花开口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真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留住妾身啊。”
彼岸花枕在天晴的膝盖上,注意到她为了唤醒自己而耗尽灵力的苍白,又怜爱地用指腹拂过她的脸颊。
刚才,她分明感觉自己要消散在这里了,却又被某种温暖将她的碎片一片又一片地拼凑回去,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她又逐渐看见了一些记忆的碎片——
一些是属于结野天晴的,一些是属于她自己的。
两个人的记忆在逐渐融合,那种感觉就像是,彼岸花一直都陪伴在天晴的身旁成长一般,忽然把她整个人都理解透彻了。
真是个相当有趣的丫头,也是相当有趣的回忆。
……但看来,她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啊。
彼岸花认真地打量着天晴,然后,又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继而看向自己那双原好的双手与身上已经痊愈的伤口——这是和阴阳师缔结契约的“礼物”,她能够从阴阳师身上吸取灵力以支撑自己,而天晴拥有的灵力不一般,竟足以让她恢复和那个妖怪战斗时的伤口。
而透过契约给与的灵力,也是比她一点点地用花吸取来得完整而澎湃。
……虽然诅咒还“好端端”地停留在她的手上。
但这也是足够了,剩下的她能夠好好修复。
想到这里,彼岸花又若有所思地望着面前脸上写满内疚的少女。
“为什么,你看起来并不开心?你可是得到了妾身啊。”彼岸花的话语有点暧昧,眉眼间隐约透露出属于她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