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下一刻就会睁开眼似得。
就在这时,风见裕也例行日常地推门走了进来看望自家上司,看到自从降谷先生出事后,几乎每天都来这儿,且总是担忧地几欲要哭出来的白崎曦,无奈又不知所措地叹了口气,“白崎小姐,别太担心了,一定会没事的——”
想起决战之前,降谷先生嘱咐自己的话,如果他没有回来,或者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就由自己来劝告白崎曦——
让她不要再等他了,就此忘掉他,然后找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好好照顾她,保护她。
夹在上司的由衷嘱咐和少女含泪的忧色之间的风见裕也进退维谷,实在不知所措,只得尽自己所能安抚好白崎曦的心,日夜期盼降谷先生早日醒来。
风见裕也推了推眼镜,欲言又止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把那些话都尽数咽回了肚子,转移话题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去学校吧——”
“你明天不是要高考了吗?定下心来,好好备考。”
“谢谢风见警官,我会的。”少女认真地颔首道,心想不能丧失信心,我一定会考上理想的大学,等到透君醒来——
就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白崎曦和风见裕也一同离开病房后,在没有人看到的角落,躺在病床上的青年的手指微微地动了动,转瞬即逝。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白崎曦一考完高考,迅速收拾完学校的东西后,又迫不及待地来医院看安室透了,但这一次看到的却只有一张空的病床,一旁的护士在收拾着这张病床,而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却不见踪影。
“请问这病床上的人呢?!”少女急切地问。
护士一边淡定地收拾着床铺,一边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解释道,“抱歉,他已经用不到了。”
少女瞳孔一缩,声线剧颤,不可置信道,“你、你说什么?!”
护士愈发疑惑,但也没打算进一步解释,继续着手上的工作的淡然模样令白崎曦情绪有些失控,猛地冲上跟前,“他、他怎么了?!”
“你说啊——”
“曦曦?!”
背后一个突如其来的熟悉嗓音瞬间唤回了少女的理智!
少女闻声倏地回了头,只见已经静静地躺了三个月的安室透已然醒来,且好好地站在了她的跟前,紫灰色的双眸不再紧闭,而是用比以往更甚的宠溺和温柔眼神凝视着她——
浅亚麻色长发的少女在惊愣了一瞬后,蓦地飞扑过去,牢牢搂着青年的腰的手一再收紧,娇躯是又惊又喜剧烈交织之下忍不住的颤抖,瞬间哽咽出声,“你、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我还、我还以为——呜呜——”
浅金发色的青年被衣服上迅速蔓延的湿意一惊,随即垂下头,一手牢牢地揽着少女的纤腰,一手细致地为她擦拭着泪水,心底软得一塌糊涂,柔声低哄道,“没事了,别怕,曦曦——”
“我回来了——”
“我不会再离开了。”
因措辞不当而自知理亏的护士见状,便拿着收拾好的床铺默默地离开,不做电灯泡了。
“你、你真的吓死我了——”白崎曦脸颊上的泪痕已被擦干,但呜咽的泪意仍没止住,忍不住捶打青年的胸口控诉道,“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曦曦,别说那个字,更别把那个字和自己摆在一起。”青年被胸前捶打的几下挠得心尖泛痒,忍不住伸手刮了下少女的鼻尖,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认真之色,“让你担心了,我真的很抱歉。”
“还有,别哭了,再哭我就——”
我就,忍不住吻你了。他心想。
少女鼓了鼓腮帮,理直气壮地反驳了回去,“你就怎么样?”
见她已逐渐止住了泪水的青年顿时松了一口气,轻咳一声,随即问道,“对了,高考感觉怎么样?还可以吗?”
“嗯,感觉还不错——”白崎曦自信地说,“绝大部分的题目都会做,上东大应该是没问题。”
安室透替她拢了拢微乱的发丝,闻言赞叹道,“我们曦曦真棒!”
浅亚麻色长发的少女已从刚才跌宕起伏的情绪中缓过神来,细致地凝视着青年,一瞬不动,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