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麟没好气的吼了一句,他实在看不惯润玉死死贴着摇夏,上前想掰开润玉攥在摇夏腰间的手,却被他挡了回来。
焰麟无心与润玉动手,只赤手空拳的你来我往了几回,便又陷入了僵持。
摇夏头晕。她被润玉搂着,甩过来甩过去,腰真的要断了!焰麟打完了还不忘继续抓住她的手想把她扯出来,手也真的要断了!
“润玉……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不行!”
“……师兄,你能不能先别攥着我的手?”
“做梦!”
“我说你们——”
“天帝好身手。”
第三次,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被人打断了。有人在乎一下她的感受吗??素芷!素芷呢?!
环顾四周,素芷和团圆像股烟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素芷,师姐求求你,快点把你们家焰麟带走!
润玉显然没有心思分给摇夏丰富的内心活动,他和焰麟像两只狭路相逢要抢地盘的猫,谁都不愿意在气势上输给对方。
“战神说笑了,我知道,即使我再进阶一成,也不是战神的对手。”
“天帝何必谦虚?想当年,你以一把人鱼泪斩穷奇,平妖兽,登基后又以赤霄剑荡魔界,镇太平。那场天魔大战真是精彩,旭凤也不是你的对手。”
“论起大战,战神当年荡平人界十城,斩杀半壁妖界,古往今来也无人能及,润玉甘拜下风。”
焰麟没想到,竟然能从润玉嘴里听到这件久远的事,他倒是会戳人痛处。
“我征战于人界妖界,是因为天地间自当有善恶是非;天帝却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如此境界,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润玉本无心与焰麟争论谁的过去更荒唐,可此话一出,他却还是哑口无言。若是旁若无人,他却也不会在意,只是摇夏就在这里......他低下头,却看不清摇夏的表情,抱着她的手也因为不安有些松懈。
他从未告诉过摇夏关于他和旭凤锦觅的那段过去。有时他也会做梦,梦见他告诉了摇夏当年那些疯狂的事,祈求她的真心和谅解,可最终,梦里的她还是转身离去,留给他一个再也无法挽回的背影。
他曾在梦中惊醒多次,也曾在晚上偷偷去了好几次布星台,与她在天界无数次的擦肩而过,也有数次相对而坐,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绝口不提。
过去只是过去而已,那段过去已经折磨了他太久,不能再断送他的现在。
润玉紧紧皱着眉头,试图压住心中令他窒息的梦魇。摇夏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安静得出奇,让他更加不安,更加惶恐。
原本以为,往事皆会随风而逝。可如今,面对焰麟咄咄的逼问和摇夏的冷漠疏远,他才第一次明白,一个错误的决定,一个荒唐的执念,毁掉的不仅是当下,还有未来。
焰麟无心伤害摇夏,可他知道,天界之人个个冷硬心肠,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摇夏跳进这个火坑。
“天帝还不放手?!非要我当着摇夏的面说出更难听的话吗!”
“够了。”
安静了许久的摇夏终于开了口。
她听了半天,倒也明白了师兄的意思。
因为一些过去,师兄一直不喜天界之人,觉得他们都是一个样子,心冷忘情,权谋为先。刚刚师兄话里话外,不就是想告诉她,润玉对她看似情真意切,可谁又知道那不是掌权者偏执的占有欲在作怪。况且他心里还有别人,不是锦觅,也该是邝露,怎么轮也轮不到她。
这一点,她本来就应该比谁都清楚的啊。
摇夏能感觉到,自从焰麟提到天魔大战,润玉的手便一寸寸的松了劲,倒是让她的腰放松了许多。
“许久不来上清天,没想到这里如此热闹。”
远处走来一名白衣公子,玉冠束发,纸扇翩飞,恰到好处的打破了三人诡异的僵局。
除了焰麟,摇夏和润玉面对突然出现的人都有些慌乱。润玉下意识想放开摇夏,不让她出丑,可手却不听自己的使唤,移不开一寸一毫。还是摇夏发了狠甩开了他,假装没事的打起来了招呼:
“简之?你怎么来了?”
润玉认得,来人是南柯道人的二弟子简之。对,就是紫薇道人喜欢的那个简之。
摇夏许久未见他,如今见到了又是在一个如此不恰当的当下,一时不知是该激动还是该尴尬。不过这个棋痴能不惜路途遥远,从南柯苑来上清天,也算是百年难遇的稀奇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