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身后传来一阵轻响,一条黑色的人影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什么人?!”石毅等人举起了武器。
“自己人。”来人摘下了面罩,竟是耶律宗琪,“将军,前面极端危险,请允许我同行。”
“本帅为何要相信你。”庞统神色淡漠,之前已经说过了,一旦上了战场,杨宗琪就不再是杨宗琪。
“我有展昭的下落。”耶律宗琪苦笑了一下,“母亲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我知道。”他顶着飞星将军眼底的寒霜坚持道:“母亲在他身上种入了‘天书’。”
庞统闻言只觉遍体生寒。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邵述祖也从庞统身后转了出来,他一直跟在庞统身边,受到最严密地保护。如今一行人即将进入“天门阵”的核心区域,他也应发挥自己的作用了。
众人的沉默让邵述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忙取出算筹重新计算。
“怎样了?”庞统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禁皱起了眉头。
邵述祖长叹一声道:“如果之前王爷您告诉下官的消息没错,那么‘水之卷’的威力就会大增。水克火,南路那边……怕是有大麻烦了!”
糟糕至极!
火红的雁翎刀收割了十几具腐臭的首级,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然后回旋着飞回了白玉堂的手中。
也许是曾经受过蛊毒的侵染,身上还残留着那些毒物的气息,那些僵尸有意无意地避开了他,他也能提前知晓敌人的位置,更令人惊奇的是雁翎刀在那已经完全解封的“火之卷”的辅助下竟然变成了一柄斩妖除魔的神兵,这让他们一路所向披靡,有如神助。
“白兄弟,咱们这算是成功了吗?”夏仁清摘下腰间的水囊,喝了一大口,然后扔向前方那人。他已经很看好白玉堂了,毕竟能从飞星将军阵中全身而出的人很了不起,可跟着这人斩杀了一路之后,他发觉自己还是小瞧了这出身绿林的开封府护卫,不愧……不愧是将军欣赏的人啊!
“我不知道,这里也许只是‘天门阵’的外沿。”白玉堂接过水囊,收起了“千里眼”(望远镜),银亮的铠甲上满是乌黑的血迹。他怀中的“火之卷”似乎有些兴奋,一直提示他往东边走,那边……会有什么呢?
“夏大哥,我们该出发了。”
“好,传令,全军向东,全速行军。”
有了“火之卷”和雁翎刀开道,南路军几乎没有人受伤,片刻休整之后重新上路,他们却再也没有遇到过僵尸。
夏仁清也不敢放松警惕,因为这一路上的树木浓郁得愈发诡秘了——之前辽军借助“土之卷”发动“天门阵”,使得方圆百里之内寸草不生,原本葱郁的山林也变成了一片枯败的骨林。可就在他们进“天门阵”之后,草木莫名生长了起来,而且有越发浓密的趋势,林中弥漫着一层氤氲的水汽,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白、白兄弟,我怎么感觉、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啊……”夏仁清喘着气粗气,“啊!你看……”
白玉堂循声望去,前方出现了一座大营,破败的辕门上还插着一柄长刀,那样式分明是宋军军中的特质军械——这里是他们之前陷落的大营,这里就是“天门阵”的阵眼所在!
白玉堂咬了咬牙,终于找到了!猫儿,展昭,你在里面吗?!他推开挡在前面的士兵,快步向前跑去。
“白玉堂!”夏仁清扯住那个终于冒失起来的青年的袖子道,“你要干什么?!”
“展昭就在里面!我能感觉的到,他在里面!你——”白玉堂有些恼火地转过来,却看见跟他一路并肩作战的战友们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你们……”
大家不是都没有受伤么?怎么会……
那些只懂得些粗浅的外家功夫防身的士兵躺在离他远一点儿的地方,应该是最先倒下的人。近一点儿的是庞家阵法的核心枢纽,他们的位置太过重要,所以庞统传授给他们一些运功吐纳的内功。离他最近的就是夏仁清了,这人虽然比不得三侠五义,却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只是他这会儿也拄着长丨枪摇摇欲坠,几乎将自己完全挂在了抢上。
忽然,夏仁清脸上泛起一阵黑气,人猛的一踉跄,就要往地上栽倒。白玉堂连忙抱住他顺势坐倒,去探他的脉搏,只觉得指尖脉搏跳动如豆,急促而又毫无章法,不觉心中惶恐:“这是怎么了?!夏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伤在哪里了,哪里受伤了啊!”他焦急地将怀中的人从头看到尾,又伸手去解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