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叫我咬的吗?我还真没见过你这种人,非要别人咬你才高兴,是什么怪癖啊……你给我下去!你干什么?”
“你咬我,我也咬你!”
…………
“呸呸呸!滚开!”
“就不滚,你看哥哥咬的比你咬的舒服吧?”
“我打死你个登徒子!”
“哎呀!你怎么打脸?”
贾琏狼狈地从房间里跑出来,头发凌乱,发带挂在肩膀上,两只大大的黑眼圈异常醒目,嘴巴却咧着,一边吸冷气一边得意地笑。
还收拾不了你个母老虎了?
正得意的时候,扭头一看王熙凤举着扫帚从房间里出来,嘴巴红肿,眼神危险,贾琏连忙举手认怂:“凤哥儿,别打别打,你看要是被周围听见,对你名声不好是不是?咱们有话好好说。”
王熙凤冷哼一声,把扫帚丢给贾琏:“扫地去!”
贾琏下意识地接过扫帚:“啊?”他可从来没干过这种粗活。
“你不是想知道没有家族庇佑怎么过日子吗?就你这种蠢样,现在就要开始学着自己穿衣服做饭打理家务。”王熙凤抱着胳膊靠着门口,“今天不把地扫干净,别想走。”
贾琏哭丧着脸抱着扫帚笨手笨脚地扫地,还要听着王熙凤讥讽的话语,好半天都没把院子里的落叶扫完。
幸亏杂役宫女来了,他才能停下来躲到了屋子里。王熙凤请人家打了两个人的饭菜,跟贾琏两个人坐在房间里吃饭。
吃完饭王熙凤就赶贾琏走,她下午还有课,下了课还有其他事要处理,没时间跟这个风流鬼纠缠。
贾琏走倒是走了,第二天又来了。王熙凤在学院门口看见他的时候吓了一跳,贾琏竟然戴了一顶轻纱帷帽!他难道没发现大家都用什么眼神看他吗?
贾琏掀开轻纱,指着自己的眼睛对她说:“你可坑死我了。”他昨天不知道自己被打成这个样子,被人围观了一路,回到家照镜子才发现,根本没法解释是怎么回事。
这次跟着王熙凤到了她的住处,贾琏就自如多了。
“你又来干什么?”王熙凤也是无奈了,都打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在家老实待着,乱跑什么?
“我来看我未来的娘子啊。”贾琏坐在她对面,“既然都是自己人了,我跟你说个重要的事情,你帮我出出主意?”
人都抱了亲了,他绝对会负责,肯定不退亲。跟自己的娘子商量家庭大事,没毛病。
元春说的话在他心里压了好几天,贾琏找不到解决办法,也没人倾诉,简直要急死了。这会儿总算是有了一个能说的对象,他对王熙凤的态度殷勤得不得了。
“你说贾元春暗示你给令尊动点手脚,自己袭了爵来肃清贾府?”王熙凤听贾琏讲了一遍,终于第一次对贾琏正色相待。
因为上次元春试图暗算自己,王熙凤对她的印象一落千丈,所以对于她提出的建议本能地有所怀疑:“你确定她不是在阴你?”
“我就是不能确定啊。”贾琏既怕这是二房的阴谋,又怕元春说的是真的。
他父亲的所作所为他略有所知,好色好古玩,为了这些外物完全不顾后果,哪怕是出了人命也不在乎的。二叔那个人看起来端方,不过在官场上也不是什么老好人,一直在以贾家的名义拓宽个人的人脉——这是他受到谢鲲警告之后反思才发现的——其中不乏一些权力交易,深究起来也有不少罪责。
这种事情说起来每个勋贵家中都有,只是程度大小数量多少的问题。陛下不至于因为这些小事就惩处贾家吧?
王熙凤也不太懂这些,她想了想就出主意说:“既然贾元春想和你联手,那总不能只有你一个人冒风险啊。”万一贾琏真的对贾赦动手了,结果二房冒出来抓住贾琏,给他扣一个陷害亲父的罪名,贾琏袭爵的资格可就没了。
除非是贾元春自己先动手整治二房表示诚意,让贾琏掌握她的把柄,否则绝对不能信任她!
贾琏一脸感动:“还是凤哥儿对我好。”为了他,每天都在一起学习的老师、表姐都扔在了后面,这个娘子一定要好好珍惜!
元春听到贾琏的回复,倍感无奈。她和贾琏不一样,贾琏是大房嫡子,只要贾赦退了,贾琏就能光明正大地出来接手家务,大刀阔斧地开始整顿清理,而她只是一个女儿家,什么时候也轮不到她来当家做主啊。
唯一有可能影响家人的祖母也听不进她的劝言,其他人就更别说了。她能做什么?